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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大震,水牛毛武仰面摔飛出亭外,喉下鮮血像噴泉,夾著氣泡柱外冒。
同一瞬間,站在另一邊剛準備毛手毛腳、不讓水牛毛武獨享的使分水鉤水賊,突然狂叫一聲,掩住雙目扭頭狂奔,手掌溢位的鮮血流灑下胸口。
一雙怪眼,眼珠子已經掛出眶外了。
在亭外東張西望,注意視察四周的另六名水賊聞聲轉身回顧,首先便看到兩個同伴的慘狀,再看到倚亭口柱俏立媚笑的雨露視音。
“哎呀!怎麼一回事?”一名水賊驚叫。
“一死一瞎。”她媚笑依舊,語氣俏甜依舊:“他們把姑奶奶惹火了,老天爺報應啦!”
“替我報……仇……”瞎了眼的水賊失足摔倒,掙扎著淒厲地狂叫。
“斃了她?”有三名水賊同時怒吼。
六個人形成三雙,每雙一刀一鉤,刀攻上盤鉤取雙腿,三組人分三面向亭裡湧。
做強盜的就講究打群架,與官兵民壯撕殺像潮水,搶劫時爭先恐後像一群蟻,六個人齊上是正常的,與個人稱英雄捉對拼殺的氣概無關。
她倒縱出亭,開始遊走。六水賊像趕雞,奔跑追逐間陣勢瓦解。
場中突然多出一個人,寶藍色身影十分搶眼。
“爺!試劍。”她嬌叫。
試劍是相當重要的事,姚文仲的劍還沒使用過呢。
“用這些小賊試劍,沒意思。”姚文仲緩緩拔劍,虎目不看對手,反而注視著象在飛舞的雨露觀音:“希望能等到幾個像樣的高手……”
一刀一鉤猛然衝到,勢若奔雷。
籃影一閃,劍虹似流光,一閃爍,迸發耀目光華,再流轉,身影乍隱乍現,驀地劍鳴隱隱似龍吟,重現的藍影卓立在場中,劍舉似舉火燎天,寶像莊嚴點塵不驚,似乎剛才的急劇變化並沒有發生,發生的只是人的幻覺而已,不是真實的。
不用內力,不用神奧的身法,只用單純的劍術,一發即收,如此而已。試劍,得心應手,只是用人來試太狠了些。
兩名水賊左手扣實了斷臂創口,表現出真正的好漢氣概,咬牙忍痛撒腿奔出三丈外。
地下,兩條斷臂,還有一刀一鉤。
“留下大名,咱們山長水遠,後會有期。”一名水賊一字一吐,咬字依然清晰。
“小神魔姚文仲。”
姚文仲泰然收劍歸鞘,背手而立目送水賊狼狽而走。
望湖亭重歸沉寂,血腥飄散在空間裡,斷臂和刀鉤仍留在原地,觸目驚心。
久久,坐在亭中的雨露觀音徐徐站起整理衣裙。
抹抹鬢腳,她微笑說:“總算等到像樣的高手了。”
緩步而來的三個人之一說:“好像有人失敗得很慘。”
她輕點螓首:“一死一瞎兩斷臂。”
那人哼了一聲問:“甚麼人?”
她指指水賊慣用的分水鉤:“神鰲廖志雄的弟兄。”
那人往場中站:“是你?”
她笑笑:“一半是。”
那人舉目四顧:“你的主人幹了另一半?”
她點點頭:“不錯。”
另兩人站在三丈外,繼續用目光搜尋四周,終於投注在茅屋前的虎鯊身上。
“你的主人呢?”與她打交道的人繼續問。
“你瞧!”她用手一指。
姚文仲從矮樹叢中緩步而出,瀟灑從容,氣概不凡,真像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三個人,與雨露觀音打交道的人年近花甲,身材修偉,氣度雍容,不像個俠客,倒像一位有身份地位計程車紳,只是眼神太凌厲了些。
另一人是總管魏靖,南昌廖家的總管。
最後一人年約三十上下,廖家十劍中的一劍,廖家子侄的十劍已所剩無幾了。
“廖前輩好。”姚文仲抱拳行禮,神態安詳。
“老朽先謝過老弟對小女援手之德。”廖前輩客氣地回禮。
與七高手名頭相等的擊衣劍廖無痕,南昌廖家的主人終於現身了。
最高興該是雨露觀音。以往,她在這些上一輩威震天下佼佼出群的高手名宿面前,那有抬頭的份?而今天,她居然神氣地、而且詞鋒犀利地與擊衣劍打交道,真是高興死啦!
是姚文仲讓她能夠揚眉吐氣,讓她也沾了睥睨群倫的光采。
“不敢當。”姚文仲欠身說:“看來,令媛並沒能救出令三弟。”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