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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弱子,令宣正賢十分疼惜,不啻於掌上明珠。他失聲後,宣正賢曾當眾落淚,一整年未顧得生意,帶著宣夜四處拜訪名醫,但都無功而返。
日復一日,燒紙服藥,宣夜都無轉好的跡象。宣正賢對宣夜這父子情分也就慢慢淡了許多,到後來索性另闢一處獨門獨院,讓宣夜搬進去,眼不見為淨免得神傷。那單蓮怕觸及宣正賢傷心之事,鮮少關心宣夜,宣夜成長這些年,可以算是備受冷落。
外人只道宣正賢不願宣夜出來見人,怕因他是啞子而折了面子。殊不知,這其中另有蹊蹺,只是當下按住不表。
再說那宣夜,一天到晚身邊只有個小廝書畫伺候著,說不寂寞自是虛假之言。單蓮有令,不許他擅自離開小院,只是這宣夜雖是啞子,但卻有手有腳,這腿長在他身上,自是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書畫雖是單蓮安插在宣夜身邊的眼線,但他和宣夜朝夕相處多年,這一主一僕早就成為默契朋友。平日裡宣夜偷溜出院子亂跑,書畫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會向單蓮稟報。這也就給了宣夜窺視府中隱蔽之事的機會,他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瓜裡,幾乎裝滿了家中上上下下的小秘密,但他只是冷眼旁觀,並無甚意思想要攪和進去。
但最近宣夜流年不利,先是偷窺長兄宣安調*戲辛詞,被宣安逮個正著痛罵一頓不說,還被他藉此機會狠狠地敲了一筆竹槓。對這位聲名狼藉的大哥,宣夜向來是避恐不及,生怕招惹上他。在他眼中,宣安是個神秘莫測之人。殊不知,在宣安眼中,他宣夜也是個令人難以搞懂的物件。
這次被宣安當場擒住肩膀,宣夜是欲哭無淚。他心中暗暗腹誹,但臉上卻如受了驚嚇的白兔般飛快地眨著眼睛,硬生生擠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來,銀牙輕咬著朱唇,身子還微微晃動著,儼然一副嬌滴滴的病美人樣。饒是鐵石心腸的單蓮見宣夜露出這副表情,都會放低聲音,溫柔地把他攬入懷中。
可偏偏這位大少爺宣安不吃這套把戲,他一挑眉,漆黑的眼珠子將宣夜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才壞笑著說:“我道是哪個沒眼力見的小賊蹲在假山後瞧樂子,原來是弟弟夜兒。若說起來,上次你我相見還是在叔叔落水後的第二日,你躲在爹爹院子裡那口空的水缸中,記得那時你穿了套靛藍色的袍子,別慌別慌,只得我一人瞅見罷了。弟弟喜歡到處尋快活,這事與我無關,但偷看我和辛詞妹妹可就不對了。”
宣夜只是猛搖著頭,眼裡的淚越積越多,大有潸然而下的趨勢。但見宣安輕挑起他的下巴,出神地凝視著他的臉。宣夜只覺面如火燒,他試圖彈開宣安的手,卻被他順勢按住雙肩,宣夜的後背摩挲著假山,不一刻便感到生疼,那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也隨之落下來,打在宣安的手背上。
任誰看著這副場景,都會心生憐愛之意,正所謂梨花帶雨惹人憐,嬌柔柳腰招人疼。只不過大少爺宣安全然沒有憐香惜玉之情,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背上的淚水蹭到宣夜脖頸上,冷冷說道:“這些戲碼,你還是留著耍弄爹爹和你娘。宣夜,莫說我這個做兄長的不懂得體恤弟弟,我奉勸你一句話‘紙裡包不住火,你若硬要往上湊,引燃自己,可沒人出手救你。’” 說罷這話,宣安便拂袖離去,宣夜一手掩在前*胸,急促地喘著氣。
只不過,宣夜並未把宣然的話聽進耳中。禮佛這一日,他便又悄悄溜出小院,隨意在府中行走。也不知他走得什麼邪門兒運,竟碰上爹爹宣正賢強淫丫鬟果兒,他進退維谷,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難道要他竄到宣正賢面前加以阻止?但這樣一來,豈不就暴露他常常溜出來閒逛一事?但若袖手旁觀,只怕果兒的清白就此毀了……
就在宣夜左右為難之際,一個熟悉的笑聲傳入他耳中。那宣正賢聽到笑聲,手上不覺鬆了些力,果兒趕忙護著前*胸朝一側滾開。
“你怎會在府中?”宣正賢面有不忒地瞥著宣安:“怎底沒去賭錢撒潑,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宣安嘻嘻一笑,他一屁股坐到果兒身邊,眯著眼睛對宣正賢說道:“爹爹怎知我沒去賭坊?!我是賭輸了回府來拿錢,沒想到誤打誤撞了爹爹的好事。爹爹有眼光,這果兒雖是個結巴殼子,但小臉算是周正,體態也有幾分撩人之處。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爹爹不介意我橫插一腳吧?”
“放肆!你這個混賬!”宣正賢聽罷,不禁破口大罵道:“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爹,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有本事別用我的銀兩去吃喝嫖*賭。”
宣安忽的起身朝宣正賢彎腰作揖:“一日為父,終身為父,孝悌之道做兒子的焉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