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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李夫人並未當她是自家人,早早便與文寧盤算,如何將針離攆出李府,又不傷李家臉面,未來更不會同李家爭奪可誠。文寧腦筋活絡,只沉想一陣,便附在李夫人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換得李夫人喜笑顏開,連連稱讚文寧心思細膩,是可造之材云云。
待過了頭七,祭奠完李公子,李夫人眼中含淚,緊緊握住針離手腕,許諾道:“你也算個有心人,為我李家延了血脈,照理說本該許你正房之位,不過因你曾嫁與旁人,且李氏門規森嚴。我真心喜歡你,為了孫兒,不免破例,讓你做我兒如夫人,雖不同於正妻,但府中並無旁的家眷,名義上你便是女主子,你可中意?”
不待針離回話,李夫人又道:“瞧我老而糊塗,你生得姿色絕世,又風雅不凡,定是要再嫁。也罷,待我給你尋個門當戶對的婆家,你便嫁過去,不過因你是寡婦,又曾生育,只怕……”
“夫人。”針離撲通一聲跪在李夫人腳前,說道:“針離能得夫人垂愛,已是針離百年修得之福。我雖是個寡婦,但這心早就歸屬李公子。現他先走一步,我本不能獨活,但為了可誠,為了夫人您,我自要盡孝盡責。夫人也好,小妾也罷,針離只想常在夫人同可誠身邊。”
李夫人聽罷,彎腰抱住針離雙肩,這二人嗡嗡哭開了,好似一對親母女般。
殊不知,李夫人雖面上哭著,但唇角卻泛著一層冰霜,她見慣了世情虛假,人心散淡,區區一個針離,哪裡是她對手。
光陰似箭,轉眼間針離同可誠居於李府半月有餘。
一日,李夫人輕移金蓮,帶著針離出繡房上轎去城南感恩寺焚香祈福。針離並非京城人士,自是不曉得感恩寺之來歷。這寺並不尋常,乃是與李夫人對食的魏公公親自下令修建,掛羊頭賣狗肉,專為宮中公公們尋樂子之所。魏公公一來用它籠絡人心,二來視它為掩護,做些不可告人之勾當。
李夫人帶針離來此地,自是沒安好心耳。
卻說感恩寺建得十分氣派,鐘鼓直聳青霄,殿角金鈴隨風而搖,殿前爐內瑞靄氤氳,大殿內紫金佛陀一身金玉華披,燒香女子往來不斷。李夫人帶著針離朝佛像拜了四拜,這便攜手隨往後殿,各處勝蹟細賞一遍。出得後門來,見一隱蔽花園,園內百花密開,紅黃相稱,藍綠相映,贊不完的嬌姿美色。
李夫人同針離談著閒話,感恩寺掌教的和尚早得小沙尼通風報信靜候在側,李夫人見了掌教和尚,自然客套幾句。和尚引李夫人同針離進了淨房,奉上香茗齋飯,又說了些唸佛持戒的外套子話。針離聽和尚開口阿彌陀佛,閉口燒香誦經,不免心覺無趣。
幸而這掌教和尚生得端端正正,白白淨淨,年紀不過三十,饒是枯坐,瞧著他面色也是好的。針離自李公子之後,再無其他姘夫,沅城人只道她生了剋夫之相,饒是她再美豔,尋常男子也不敢摸黑登門。每到夜裡,獨守空房,聽雨打寒窗,禁風吹冷被,針離自是受它不住。可又無男人之物,只好用些廣東人事消愁解悶。
雖被文寧設計,但總算撈到一個暖被窩的俊俏公子。可現在李公子已死,往後日子,豈不寂寥。正所謂飽暖思淫*欲,初到李府,針離只求能有個安穩之所,令她同可誠不至飢寒。後李夫人待她如同親生閨女,錦衣綢緞,珍稀佳餚,無不奉上。住了沒幾日,針離便忘記夾緊尾巴。對待府中下人,均擺出正房夫人的蠻橫架勢,這些李夫人俱是看在眼中,不做言語耳。
針離絕不想再回沅城那種窮鄉僻壤,去受鄉親鄰里的白眼閒氣。事實上,她在心中早有盤算,瞧李夫人年紀不小,恐也沒幾日活頭,待她被勾走魂魄,李家偌大家產,豈不都是自己同可誠的。忍耐些光景,待成了李家家主婆,再尋個入贅後生,夫復何求。
只不過,針離忘記,有句老話說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掌教和尚端出一壺素酒,勸兩位夫人多吃幾杯,李夫人說得高興,只食了三四杯,這便醉了。但見她坐立不定,道:“這酒後力倒是大得很,離兒,你且坐坐,我出去吹吹風醒醒酒再回來尋你。”
針離本欲同去,李夫人揮揮手,示意並無大礙,並且身邊跟著丫鬟,針離應了下來,暗地裡喜樂無窮。適才吃酒間,她同掌教和尚眉來眼去,動情起來。那和尚偷偷去摸針離三寸金蓮,針離並未叫嚷,而是送他溫柔一笑。和尚見她笑了,心中如吃了蜜餞般。
李夫人醉酒而去,自是給了這二人可乘之機。只聽針離拿著腔調道:“不知師傅法號大名?念得甚麼經?持得甚麼戒?”
“小僧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