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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那個魔頭?”行遊臉上的憂色更重,“他怎麼也來了。”
便在雷聲越來越密,也越來越近之時,一條人影也在飛快的向著後山頂上奔去。這人頭挽發纂,身穿道袍,是個三十多歲的道士。他在山道中急行向上,有時乾脆一躍而起,從片片的灌木叢上掠過。
忽然道士的身形一頓,雙眼緊盯著前方的樹林之中。此時山風正列,偶爾灑下的幾點雨滴,被山風吹得掃在臉上,都有些隱隱做痛。但前方的那片樹林中,被山風吹的左右搖晃的樹葉裡,卻有一棵彷彿他腳下的石塊一般,紋絲不動。
這名道士輕喝了一聲,“三山五嶽衡山南嶽宮天松子,閣下是何方道友?”樹林中卻是無人應答。天松子又抱了一番名號,除了呼嘯的風聲和悶雷聲,還是沒有人現身。天松子一皺眉頭,欺身躍了過去。
“三山五嶽”是道家現在最具代表性的兩個流派。其中三山是指茅山、龍虎山和青城山,這三山都是天師張道陵一脈,而五嶽則為道家傳統的三清正宗。天松子就是南嶽衡山天字輩入世修行的弟子,衡山南嶽宮共分為玄、黃、清、天四字排輩,天松子位列第四代。他也是受到血願感應而來,五嶽一脈修煉的全都是正宗的全真心法,於心神上錘鍊是從一入門就開始了,因此最能感應到天地元氣的微妙變化。但當他追尋血殺之氣來到這西山之時,這幾天那股讓人心膽俱寒的殺氣卻消失不見了。
身形逼近那片樹林,天松子的耳中忽然聽到一聲冷哼,心頭生起莫名的驚恐,緊跟著胸口氣息一阻,再也張不開嘴,隨即一陣眩暈,剎那間只覺得猶如從懸崖跌落般,一顆心飄飄無從,急忙掐了個手決,定下神來,但見一條瘦長的身影正消失在樹林深處。
黑暗中悶雷伴隨著閃電,天松子心中的恐慌之感,更加的濃重起來,他之所以慌不擇路的趕向後山頂上,是因為心神之中感應到了這一帶,天地元氣的不安和震盪,這種元氣的震盪,雖然不象血願那樣充滿了殺氣和血腥,但對於講究天人合一,以及吸納天地元氣的修道人來說,所帶來的波動卻是更大。
幾方都在異常著,奈何橋黃泉路陣中的三個人也是相同,好象做夢一樣,三個人看著血浪緩慢異常的落下,身體卻被無形的壓力所控,一動也不能動。心裡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陳楓覺得似乎想到了點什麼,大急之下又抓不住這一閃即過的感覺。
衛飛也是焦急萬分,胸口堵的幾乎就要炸開,忽然眉間白光一閃,脫口大叫:“夢魘!是夢魘!”
夢魘——就在他的叫聲中,三個人渾身一振,清醒過來,只見天空電光閃閃,耳中驚雷霹靂,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什麼奈何橋黃泉路統統不見,立身之處,還是新開鋪的小巷子裡。
三十三、風水之玄武遁 (上)
甩去發上的雨滴,兩個人避在門樓裡,再看常立又已恢復到影子狀,雨水穿過,更顯朦朧。他衝兩個人聳聳肩,示意這雨對他毫無影響。
雖然在靈性的激發下,喊出了夢魘一詞,但衛飛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陳楓說:“所謂夢魘就是人在睡夢中神識被某種東西壓制而動彈不了,一般人應該都有經歷。”
衛飛說:“這個我知道,只是為什麼我們忽然之間就出來了?”
長出了口氣,陳楓說:“這個佈局之人實在是個高手,他先是用奈何橋黃泉路困住我們,等到我們試圖破陣時,奇門遁甲的盤局運轉,時間空間的對立發生變化,恰好就使我們的心神步入局中,恍如夢魘,這種法術也叫做夢魘。在這個局裡任何其他神通都無法可施,惟有悟到身在夢魘之中,才能破局而出,如同夢醒自然無恙一般,只是在夢裡尚能知曉自己在做夢……”又嘆息了聲,“幸虧有你靈性被激,為何這些傳聞裡的物事近來頻頻出現呢?”
衛飛不禁看了一眼常立,常立苦笑,“我當然更不知道了,按常理而言,即使我常家所做所為再過,這等高人想必也不該與世俗之人計較的。”
“並非如此。”陳楓說,“修道之人在現今雖不如往昔,但高人仍比比皆是,只是由於大的趨勢,這些人不得不收起己長,而隱於世間,當年佛道盛世再也難出,他們雖有異能,但大多數人只精於一項,無大乘大道之理的引悟,他們往往性情偏激,稍有不適,都會使他們走上極端。
修道之初,首看悟性,次重慧根,有人可在朝夕之間悟道,有人窮一生而毫無作為,尤其那些專修某種術法的門派,長期的苦修中,本就早已種下無數心魔。
雨越下越大,由後山頂那一端匯成了一條急流,在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