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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就想出這麼個法子催我回去,要是我在古剎住很久呢?
車內每一個角落都有他的影子,外頭月斜夜深深,裡頭的我抱枕夜無眠。到了後半三更,人愈發的清醒了,我煩躁地起身,無意瞥見棋盤一角,爬過去將它挖出來,拭去上頭的灰。
一方執黑,另一方執白,憑著模糊的記憶,我胡亂地下著,心裡偷偷暗笑若是被鳳皇看到了又會是什麼個表情。一個人下棋,鳳皇一直輸一直輸,被我殺得一顆都不留,我樂了,一推棋盤翻到在褥子上。闔眼再睜眼,我的嘴角微微勾起。
天亮了之後又找到了我贏的那一大堆銅錢,坐在褥子上,我很好心把銅錢分給了鳳皇一半,一個人玩攢錢。我暗暗下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比上次公平,於是我一小撮一次,他還是一大把一次。玩了半天我納悶了,難道上次我太過分了,所以這次要輸得血本無歸?
我一面扯著嗓子讓車伕快些,一面很沒自覺地將兩個錢袋換了個個,反正兩個袋子長得一模一樣,我又沒打算告訴他我回來的路上又玩攢錢了,當然了若是贏了,我是會告訴他的。
陌上花開,無心戀花,我只想早一刻回到他身邊。
。
馬車緩緩地駛進古城大門,我風塵僕僕地跑進府衙,幾個侍衛想先一步進去通報,我搖搖手阻止了。想給他一個驚喜,親眼看到我回來時他的表情。
剛踏進園門,鳳皇鐵青著臉和一大幫人子人剛從屋裡出來,其中我只認識子都跟那個洪教頭,還有白鬍子也在。鳳皇看到我一愕,停在了屋門口。
似乎我來的不是時候,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麼好,鳳皇撇轉頭跟子都低語了幾句,子都一直低頭答應著。半響交代完了,鳳皇皺著眉讓周圍人都下去。
一個個人從我身邊擦過,弄得我茫然,本想抓住白鬍子問問的,可是那個老頭溜得比誰都快,一下子就只剩個背影了。
“芷沂。”
轉過頭,看到鳳皇的臉色已經緩了下來,我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過來。”鳳皇手臂微張,臉上扯出一個淺笑。
我抿抿嘴,小跑兩步,一下子撲進他懷裡,鳳皇就勢緊緊地摟住我。
我兩隻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告訴他我回來了,他點點頭說回來就好。我告訴他我很想他,所以就回來了,他點點頭不說話。我說你為什麼不說你也想我,鳳皇笑了,說他就是不說我也知道。我白白眼說你真沒情趣,鳳皇目光漸漸放柔,半響輕輕吐出一句:“芷沂,我很想你。”
我覺得我真是矯情,他不說我就非逼著他說,他真說了我又只會躲在他懷裡裝害羞。鳳皇死死地抱著我不住地輕笑,我趴在他胸口,感覺那裡一震一震的。
院門口有人稟報:“少主……”
應該是有事,我推推鳳皇,他不動,徑直對門口吩咐:“不管什麼大事兒都明兒再說。”
院門外的人諾諾地應下離開。
我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他笑著用額抵住我的,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告訴我說他想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低下頭,心中有些惶恐。第一次鳳皇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是鳳凰古城,之後聊城被血洗;第二次鳳皇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是西域古剎,雖沒有講明緣由,但總是免不了要沾染鮮血;這一次……
我抬起頭,笑得燦爛,點頭對他說好。鳳皇,即便是地獄,只要你願意牽著我的手,我一定不會拒絕。
。
在風雲飄渺的黃昏,在浸布天地的廣闊原野上,金色蘆葦像陷入古琴裡的水波一樣地湧動,交握的手輕輕拂過金色蘆葦,一步步地走向雲煙翻滾的天盡頭。蘆葦觸動指尖、手指、掌心的軟肉,那種瘙癢的感覺,讓我如同走入另一個天地,沒有陰謀、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沒有旁人,有的只是我和他,以及這落日黃昏。
“芷沂,你看!”金色蘆葦的盡頭是金色江,清流渺渺,錦鱗翔集;鷗鶴互歌,水天為一。鳳皇回頭看我,夕陽照在他臉上,打出一圈柔和的金光,狹長的鳳眼彎彎,嘴角淺淺勾起。
隨著鳳皇的指尖,從天上的徵雁到江中的紅鯉,我說好美,他點點頭;我說好美,他看看我;我說好美,他探探我的額;我說:“鳳皇,你好美。”
他又好氣又好笑:“合著白帶你來這了?”
鳳皇,這裡因為是你帶我來的,因為是你陪著我,所以才很美。
“這江叫什麼?”寬廣的江面,粼粼金波延伸至遠處,一片寧和恬然。
“淇水。”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