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滺滺瀲卿顏

第58部分 (第3/4頁)

我分隔在了兩個時空。

“你為什麼要跪在這裡？痛嗎？”

“你們是不是做錯了事，所以師父才不肯幫你們？我幫你去求師父吧，師父最疼我了，一定會答應你們的！”

“我給你唱笑紅塵吧，娘教我的曲子，可好聽了，你要不要聽？”

“你為什麼要瞪我？是我唱得不好聽麼？可是芷沂和師父都說我唱得是天底下最好聽了！”

“無水，你的笑紅塵真好聽，好想再聽一次……”

“好好活著，淡墨，從此忘了林靖風這個人，從此你不再是秋無水，你是東門淡墨！”

“起初不經世的我，笑談多情總被傷，滾滾紅塵中淡看人間痴情。奈何情為何物誰能倖免？英雄氣短，紅顏添愁。曾經不經意的你，年少志長，目空一切，浩浩江湖中笑看兒女情長。可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減志，紅顏消瘦。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落花相托負，流水化纏綿，與君一曲傾城戀，笑傲紅塵長相隨，長相隨！”

緊握的十指漸漸冰冷，緊閉的雙眼下還留著溫柔的笑意，仿若他只是太累了，沉睡了一般，耳邊迴響著他的溫柔話語：“好好活著，為我好好活著！”

可是，靖風啊，如果你不在了，我為誰好好活著？還有誰會在我耳邊親暱地耳語：我的秋無水，林靖風的秋無水！如果你不在了，還有誰會在我危險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地護著我，還有誰會對我說出那一句讓我可以託付生命的話語：沒事的，我在！可是，靖風啊，如果你不在了，我還能是原來的東門淡墨嗎？我還能是回到你我最初相識前的東門淡墨嗎？我早已是秋無水了，從你說我是你的秋無水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東門淡墨了，只是秋無水，林靖風的秋無水！可是，靖風啊，你好自私啊，就這麼走了，留下滿心的愧疚讓我向誰償還！而你居然自私得連秋無水也要一併抹殺嗎？連回憶都不想給留給我嗎？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怎麼可以……靖風，你起來，起來！我讓你起來！”任由鮮血從口中湧出，任由全身的血脈逆流，任由周圍的廝殺聲響著。心若碎了，夢若破了，這一切，所有的這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牽掛的那個人，我想守護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個塵世中最愛我的那個人他去了……

“靖風——靖風——”我不顧一切地嘶喊著，想將沉睡的他喚醒，可他卻像一個貪睡的孩子那般，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不願醒來。“靖風，你醒來，醒來，快點醒來！你醒來呀，靖風……”直到周圍都安靜了下來，直到滿嘴的血腥，直到我再也發不出聲音！

“墨兒，林靖風已經不在了，你放開他吧？”我茫然的抬起臉來，師父滿臉擔憂地看著我，師父他怎麼可以說靖風不在了，他怎麼可以？靖風只是睡著了，他會醒過來的，將我沐浴在他春風般的笑容中，將我擁進他溫暖的懷裡，在我耳邊輕輕耳語：“我的秋無水，林靖風的秋無水！”他會醒過來的，我還沒有告訴他我的心意，我答應回來後要給他一個答覆的，他還沒有聽，他怎麼可以走了呢？他只是睡著了，他一定是生我的氣，氣我到現在還不肯將自己的心意表露給他，他只是睡著了，只是睡著了……

“靖風，你醒來，我是無水，你林靖風的秋無水，心中有你的秋無水！你快睜開眼來看我一眼啊，靖風……”我無聲地吶喊著，卻喚不醒懷中沉睡的人；緊緊地擁抱著那個曾經溫暖我的身軀卻怎麼也不能捂暖他，任由他在我懷中逐漸冰冷！曾經用生命守護著我的那個人卻任由我淚流滿面，任由我為他哭得心碎、哭得肝腸寸斷！

取出懷中的帕子，面前的人兒沉睡的面容那麼安詳，細細地，一邊一邊地將他白玉般潤潔的臉上的血汙拭去。潔白的手帕紅了髒了，卻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對著我自責地嘆惜：又弄髒你一條帕子了！靖風，你醒來，你看我的帕子又被你弄髒了，你不是最疼惜我的東西嗎？你怎麼不醒來，你為什麼不醒來？

抓住他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那雙溫暖的手剛才還撫過我的臉，如今所觸之處只剩冰涼，寒徹心骨的冰涼！我一遍又一遍的撫過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胸，那個曾經讓我可以安心依靠的胸口再也不在跳動了！他的一切我曾經都那麼的觸手可及我卻從來沒有想要去真正擁有過，可是，靖風啊，如今的我是多麼得想要擁有這所有的一切，你還願意醒來給我一個機會嗎？一個珍惜你，換我疼惜你的機會嗎？

雙唇緊貼著雙唇卻再也感受不到當初的溫暖，當初的熱烈，當初的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嗓子哭啞，眼淚流盡，直到世界黑暗，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