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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發瘋,可是完全沒法控制或者制止他,很可能這個收購會成為現實。賀靜宜打電話給我,約我見面,我只能去見她,瞭解她的下一步意圖。”
“不知道我能不能正確推斷出精英的思路:她想從另一個途徑加快兼併冶煉廠,她想打擊某些人,她圖謀控制旭昇,她想和你一起開董事會。”
甘璐一口氣說完,似笑非笑看著前方。這個近乎調笑的口氣當然比直接說“我對這些事沒有興趣”來得更出人意料,尚修文微微點頭,“徐了最後一點,其他基本沒錯。”
“我倒是覺得,最後一點可能最靠譜,不過管她呢。要談的就是這個嗎?”
“我明天得動身去J市,但是我不放心你。”
甘璐搖搖頭,“我沒事的。我有同事甚至有……做完手術的第二天就上班,我會休足醫生給的假期,不用擔心我。”
“現在的情況下,誰也沒辦法中途撒手。我既得對旭昇負責,也得對遠望的投資負責。這次,我不知道我必須在那邊待多久,只能一有時間就回來。”
“你上任伊始,接手局面這樣被動複雜的旭昇,大概是得過去待一段時間,不用急著趕回來。”
尚修文嘴角泛起一個苦笑,“璐璐,你很急著讓我走開嗎?”
“不,你去那兒,或者不去那兒,我都不會干涉。你要是留下,我走開也可以。”
“孩子沒有了,你 就覺得再沒有和我繼續下去的理由了,對嗎?”尚修文終於提到孩子,聲音低沉,含著隱隱的憤怒,“又或者,你覺得慶幸,你終於解脫了?”
“修文——”甘璐臉色煞白,銳利急促地叫一聲,手指緊緊抓住了自己的睡衣。停了好一會兒,她緊張端著的肩膀垮了下去,聲音低微,滿含著痛楚,“請你……不要這樣猜測我。”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良久,尚修文開口,“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話。”
甘璐的眼睛裡迅速泛起了潮意,只能努力睜得大大地看著前方,“孩子的事,我很抱歉,修文。”
“該說抱歉的那個人是我,如果我留在這裡,不會發生這件事。”
“不,我雖然答應了你留下孩子,試著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可是我得承認,從知道有孩子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斷想……這次懷孕來得不是時候。你看,我真的根本不配當媽媽,所以才會失去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這麼想,璐璐。”
“我想的當然不止這個。孩子沒了,我……很痛,比你能想象到的要痛得多,那種感覺好像是身體的某個部分一下消失,而且清楚地知道,這個消失再也沒辦法追回了。我只能告訴自己: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這樣說的話,當然更是我應得的處罰。”
“你跟我不一樣,你一直是愛孩子的。孩子沒了,我並沒有得到你說的解脫。我只能想,一定是寶寶知道我動了不要它的念頭,所以它決定走了。說來說去,的確是我的罪孽。”甘璐神態漠然地說,彷彿剛剛做的並不是一個需要求得原諒的懺悔,而是一個自知有罪的人不打算再進行任何抗辯、甘心認罪了。這個姿態深深刺痛了尚修文。
“忘記這件事,璐璐,我們都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求你,別跟我說這話。”甘璐輕而堅決地打斷了他。
尚修文心底冰冷,“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徹底分居嗎?”
甘璐終於回過頭來,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垂下了眼瞼,“有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不可能裝成沒事人。現在我們甚至沒法看著彼此說話了,修文,再待在一個屋簷下,大家都會很尷尬。不如分開,有機會各自好好想一想,接下來怎麼辦。”
尚修文沉默了好一陣子,“如果你存了這個念頭,我想我們只會離得越來越遠。”
“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接近過。”甘璐簡單地回答,站起了身,向臥室走去。
尚修文臨去J市前,將寶來留給了甘璐,“你又要上班,又要去照顧爸爸,開車會比較方便一點兒。”
甘璐沒有跟他客氣,接過了車鑰匙。她在休息了五天後,重新開始上班。病假條交到學校,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她流產了,看她的神態全都同情而體貼。也有老師想與她交流心得寬慰她,但她都是客氣卻堅決地拒絕談論這個話題——當然,這個態度別人也能理解。
她上班以後,就說身體恢復了,請胡姐回去專心照顧吳麗君,再不用到她這邊來。每天下班後,她便開車去醫院探望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