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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內。
明明卓楠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又跟師太同時睡,結果卻是師太先醒了。推醒了她,一臉無語的看著她道;“施主的心可真是寬,睡的比貧尼還沉。”
卓楠笑了笑,沒說話。在宰相府的每一夜,她都是半夢半醒,每晚醒來數十次。
要麼是做噩夢,陷入前世的記憶中。
要麼是被一些詭異的動靜突然驚醒,擔心有人夜闖閨房,對她不利。
晚上睡不好,她白天才每日午睡。
本來這漆黑的暗道給人無邊的孤寂感,反倒讓她覺得安全,這才睡的比師太還沉。
師太見卓楠起身,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拍打身上的灰塵,想了想道;“算算時辰,天,也該亮了。”
卓楠見一些灰塵沾在身上拍不掉,這才作罷,抬頭看著師太抿嘴一笑。“搜尋咱倆的官兵也該收隊各自回府覆命了,此時正是你我出逃的好機會。”
好機會?師太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你不是說這通道的盡頭是在城牆郊外嗎?”
“是呀!”卓楠點頭肯定。“就算通往郊外,凡事都有一個萬一不是?咱倆離開了暗道,自然是儘快上山,回蓮若寺最好。”
師太沉吟了一下。“不妥,萬一把麻煩引上山,給庵中帶來災禍,可就是貧尼的罪過。”
卓楠聞言立刻警惕的盯著師太。“師太,難道你又反悔,不想給我剃度了?”
“你就只關心剃度,貧尼的意思是你我二人可以先當苦行僧,去各地化緣修行幾個月,確定沒危險了,再上山回庵。”
卓楠想了想,點頭,她也不想連累無辜。轉身道;“趕緊走吧。”
師太跟上。
大概又行走了半個時辰,前方的暗道開始有斜坡,往上。
師太驚喜的道;“看來馬上就要出暗道,走到盡頭了!”
卓楠點頭。“嗯。”回過頭叮囑了師太一句。“這往上走,路溼地滑,你小心一些,別摔了。”
“多謝施主關心,貧尼自會小心,施主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腳下。”
越往上,坡度變的有些陡峭,當人都快沒法站穩的時候,通道終於出現了盡頭。
卓楠重新點燃了新的火摺子,照了照頭頂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蓋子似的東西。她用力的推了推,發現上邊大概是泥土、樹葉之類的落得太多了,還有些沉。
卓楠回頭把火摺子遞給了師太,對她交代了一句。“你走遠一些。”
“好。”師太往後退了兩步。
卓楠計算了一下彼此的距離,搖搖頭示意道;“再往後退幾步。等等,把你頭上的僧帽給我戴。”
師太;“……”
師太看著卓楠滿頭遮掩不住的及腰長髮,搖搖頭拒絕。“施主,雖然你能穿的下僧袍,但是這僧帽你卻戴不得。首先你未正式剃度出家,其次,這僧帽也兜不住你滿頭的青絲。”
再看看現在的卓楠身穿海青僧袍,卻一副貴女打扮的模樣,不倫不類的搖搖頭道;“你這身打扮太過招眼,上去之後,你還是趕緊脫下這身僧袍吧。”
卓楠無語的聽完,才道;“師太,你想多了。我問你借僧帽,是因為我等會用力推開這頭頂上的蓋子,恐怕會落下一頭的灰塵,借你的僧帽遮擋一二。
至於我這身打扮確實太過打眼,等上去之後,我會摘下首飾,拆掉髮髻,脫掉僧袍。想辦法去農家‘借’一件粗布麻衣換上,自然不在惹眼。”
師太;“……”原來她想多了。“何為借?不問自取乃是偷盜。”連連搖頭。“不可,不可。”
卓楠笑了笑。“我拿農家一件粗布麻衣,在其他的衣服袖口中留下碎銀子,怎麼不是借?說買,都是本小姐虧大發了,全是她們穿過的舊衣裳。”
哪怕她以前身在卓老漢家,養母錢氏也從未讓她穿過誰家閨女的舊衣裳,可見對她有多偏愛。
自己穿補丁,卻捨不得讓她穿舊衣裳。
連親閨女四丫,也是撿她的舊衣裳穿,還歡天喜地的。
好久沒有想起她們了,卓楠瞬間紅了眼眶。
師太見她說著說著,怎麼突然一副要哭的模樣,自以為剛才迂腐的言論,傷了她,趕緊道歉。“貧尼剛才失言,請失主諒解。”
卓楠見師太誤會了,也懶得解釋,提醒道;“師太可否把僧帽借我一戴?還是您親自來推開這上方的蓋子?”
師太嘆了口氣,上前近身道;“貧尼親自推開試試。”轉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