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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楠有些無奈地說道：“現在辦公室就我們兩個人，放心，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怎麼說就行？”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吃了一顆定心丸，李小白才放心下來，“比起委婉含蓄，我更喜歡直抒胸臆。所以……”
“所以怎樣？”已經聽出些苗頭的林楠抬起頭看著李小白。
“所以，您如果再佈置一篇同樣題目的《週記》，我可是有原稿的。”李小白看著目光微微發寒的林楠，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老師，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儘量用詞委婉了，難道哪裡還有不對？”
莫非，林楠希望他說的更直白一些？
可是，女孩子都去死吧，那可是書面語，他現在需要說口頭語來著。
不過，好像‘女孩子都去死吧’更像口頭語，算了，這點細節，還是不去計較了。
林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對著這樣的學生，她想發火，都不知道怎麼發。
盯著李小白，林楠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初中的那個女生讓你遇到了心理陰影。不過，大部分的女生都是挺好的。李小白，畢竟都高二了，你應該試著和女生打交道。”
“我天天和女生打交道啊……”李小白情不自禁爭辯道，“老師，你不是天天給我們上課嗎，還有其他女老師經常提問我問題啊？”
李小白才不上當。
像初中那樣的女同桌碰到一個就夠了，他可不想再讓昨日的悲劇重現。
至於林楠說的，大部分都很好，是啊，老師也承認那是大部分，可是根據機率學，小部分也得有人碰到啊，萬一他再遇到了怎麼辦？
“你……”
林楠終於有些怒了，忍不住開始訓斥起來。
明明說過沒有後果的，現在居然反悔了？
李小白有心想要辯駁幾句，可是轉念一想，接下來兩年自己的生死大權還握在林楠的手裡，如果她給自己穿小鞋，讓他不走尋常路……
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好了，想到此處，李小白趕緊低垂著頭，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
說起來，這可是李小白對付歷任班主任的絕技之一。
只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們自己感到無趣，露出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然後就任你自生自滅了。
果然，在教訓一通後，林楠也很是無奈地放棄了同他談心的打算。
她從辦公桌上掏出一張白色的a4紙，遞給李小白，面帶不悅地說道：“李小白，這是你要求我給你調的座位，我滿足了你的願望，這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調位表上，李小白的周圍全是男生，完全被女生隔離開了。
李小白感激地笑笑，班主任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嘛。
林楠見他這樣，顯然是徹底放棄了。擺了擺手，示意李小白可以走了。
返回教室，大家都在談論著下午調位的事情。見到李小白進來，像是商量好似的，男女生全都按了消音鍵。
有點奇怪，女生無視他，鄙視他什麼的都可以理解。但是男生，他可沒有發表過什麼也討厭男生的宣言啊。
當然，男生也是不能喜歡的。
隨後的兩節課，一切相安無事。
中午吃完飯回到四人的寢室裡，平時還能打個招呼的三人看到李小白卻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談笑著。既然別人無視他，李小白更是無所謂。
那種淺薄的話題，他才不屑於假裝高興著發表自己的真知灼見呢。
說起來，初中三年，李小白在班裡也算屬於那種外向活潑型號的。但是，自從被女生痛扁過一頓後，女孩子在他心目中的觀感啊，幻想啊像是折了翅膀的鳥兒，再也飛不起來了。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孤獨。所以，對於那種長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李小白從內心裡是有點反感的。可是，和男生的關係，還能將就。
這種將就到了高中，也還在勉強的維繫著。
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幕，卻讓這種將就也斷裂了。
如果說和女生沒有關係是斷了一隻翅膀，如果和男生的關係也冷淡下來，他就徹底沒有翅膀了。
沒了翅膀的李小白緩慢地爬到上鋪，果然，說真的話的人都是別人仰望的存在。
若是換做以前，李小白免不了傷春悲秋一番，現在麼，只有那些弱小的生物才會透過群居來展示自己的強大。
君不見，古代的皇帝都是孤家寡人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