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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行了個禮,端正坐好。
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古寒月到青竹堡拜訪柳鶴鳴老爺子的時候,適逢柳鶴鳴老爺子正在調教青嬋武功。
當時柳鶴鳴老爺子引見了這位身懷絕技的前輩與侄女認識,並由古寒月當場教授了這位大侄女一手“醉海棠”的劍法。
光陰茬苒,自此以後,在柳青嬋的記憶裡可就不曾再見過這位前輩了。
直到如今。
十年以後的今天,柳青嬋來到了這裡,在面謁過這位前輩之後,使她觸及了無比的傷心。
她腦子裡一時間想到了很多,粉頸兒一垂,淚珠滴滴嗒嗒地奪眶而出。
其實就在她剛才一進來的時候,古寒月已經注意到她頭上的那一朵白花,他已經猜到了有某種不幸的事件發生了。
這時他苦笑了一下,道:“姑娘,莫非有什麼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大叔……”
柳青嬋忍不住兩隻手捂住面頰,一時間悲從中來。
雖然她一向性情堅強,輕易不肯落淚,可是到底人非鐵石,總有其軟弱的一面,此刻面見故人前輩,那腔傷感的情緒,萬難忍耐得住,雖不曾放聲痛哭,然而大顆大顆的眼淚,卻由其指縫裡淌了出來。
古寒月大吃一驚,道:“姑娘,莫非鶴鳴老哥他……有什麼不測麼?”
“大叔……”她哽咽著淚下如雨,斷續地道:“大伯父他老人家已經……已經歸天了。”
“哦!”古寒月臉色頓時一陣蒼白,語聲顫抖地說道:“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七天……以前!”
說著,柳青嬋又把身子俯向椅背,顯然傷心到了極點,卻又礙於眼前情形,不便放聲大哭,嬌軀痙孿顫抖得成了一團。
古寒月緩緩伸出一隻手,撫拍著她的背部。
他那張正直的面頰上,帶出一片傷感,喟然一聲長嘆道:“姑娘你冷靜一下……傷心無補於事……我想知道一下詳細的情形。”
柳青嬋點了一下頭,當時就不再哭了。她掏出了一塊綢子手絹,背過身子來用力地抹了一下鼻涕,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才又轉過臉來。
古寒月冷冷地道:“柳老哥是得的什麼病?怎麼這麼快?”
“古大叔……我大伯他是被人家毒手所殺害的!”
古寒月先是一愕,遂又冷笑了一聲,道:“是誰?”
柳青嬋咬了一下牙:“冬眠先生。”
“冬眠先生?”
雖然僅僅只聽見這個人奇怪的綽號,他就已經猜到了這個人必非易與之輩。
“他名字叫過之江。”
“過之江?”對古寒月來說,這個名字顯然是十分陌生。
“古大叔!”柳青嬋寒聲道:“這個人武功高極了,我大伯不是他的對手,他老人家死得太慘了!”
“這麼說,柳老哥與此人當年結得有樑子?”
“沒有……他老人家只是一時見義勇為。古大叔……侄女要請你老人家出面主持正義。”
說到這裡,兩行淚水又奪眶而出。
“這個姓過的何以毒手殺人?姑娘你須將這事情原原本本述說清楚。”
柳青嬋點了一下頭,遂將柳鶴鳴義助知府以及喪生前後一段本末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古寒月聽完之後,半天沒有說話。
良久,良久,他才發出了一聲嘆息,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站起身子,他緩緩踱向窗前。
凝視著窗臺上的一列盆景。盆景裡栽種的水仙。
這個時令裡,水仙都已盛開。
然而古寒月那張臉,卻一如雲端裡的寒月一般,絲毫不覺開朗!
“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
“大叔是說……您知道這個姓過的底細?”
“不錯。”
頓了一下,他緩緩回過身來,眸子裡閃爍著一種凌人的目光。
“姑娘,你可聽說過獨孤無忌這個人麼?”
“聽我大伯說過,怎麼古大叔,您老人家也認為這個人是獨孤無忌的門下?”
“一點都不錯,他們是一路的。”
說到這裡,他長吁了一口氣道:“這麼說起來,獨孤老兒當初的話,竟然是應驗了。”
這番經過,柳青嬋前此曾經聽她大伯說過,是以再次聽古寒月這麼一說,不禁加深了印象。
她點了一下頭道:“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