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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姑見她咳得厲害,才突然想起這陶家千金的身體並不是很好。聽說當初孃胎裡出來時不是足月的,就帶著病氣,要是因憋住氣出了事情……但是,她至今經手的婚事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何時在此處壞過規矩?想著,不由踟躕起來,卻聽到後面有人叫了自己名字,忙撂下簾子回頭去看。
陶笛兒正眼巴巴等著,卻見那喜姑將簾子一放,似乎是被什麼人叫到一旁,看不真切。
她稍等了片刻,那花紅柳綠的腦袋就重新探了進來,笑眯眯道:“少夫人不拘什麼,若是乏了揭下來就是了。只一會兒快到了少夫人再蒙上……這……”
“喜姑放心,我曉得。咳咳……”陶笛兒眉眼一彎,甜甜的竟然也十分好看。
等喜姑撂下簾子,轎中的陶笛兒才鬆了口氣。她感覺五臟六腑有些空空的,不由又咬了一小口蘋果,當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心裡勸說自己:穿就穿吧,不用拼死拼活買房買車,直接過來就當地主婆,這種事除了小說哪兒找去?!
她正想再咬一口蘋果,卻發現這個身子胃口簡直就是貓的,居然已經微飽了。而且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自從自己說那轎子有些顛簸之後,那轎子似又穩了幾分,便如同平地一般,讓人驚奇。
夕陽一縷而下,最後的一道光芒透著那縫隙照到陶笛兒纖細潔白的脖頸處,連著那頸上圓潤瑞澤的東珠鏈子,熠熠生輝。少女眼睛如同陽光晃過的溪水,耀過那道蕭瑟的火光。
火光?
發現轎子已經停下,陶笛兒不由更加好奇。一看之下卻不由吃驚,只見那路中一個青衣的男子倚著身後的石頭坐著,卻是在燒紙。那一張張薄薄的紙張被火舌****,將那歡快的氣氛衝散。那人束髮的錦巾微微有些散開,未經整理的髮絲絲流轉於臉旁,薄唇櫻白,眼神有些疲累。
白煙燻過那人褐色的眸子,像是洗過煙雨的琥珀。
不知為何,陶笛兒感覺心中一跳,有一種捻熟之感。那人左耳上的藍色一閃而過,好像記憶中的一種顏色。
“喂喂,喪氣鬼你在這裡做什麼!沒看到我們這兒喜事?還不快讓開?”出門遇到燒紙,眾人顯然是感覺晦氣。那前面的幾個都是粗人,其中有忍不住的已經開始罵上了。
“做什麼?你不是看到了……咳咳……”男子有氣無力的咳了兩聲,未抬眉眼。
“我說,咱打個商量好不好,我們趕時間。我們過去你再接著燒紙好不好?”陶笛兒眼尖發現那前面的幾個人似乎是想暴力解決,不免為那男子擔心,打了個圓場。等她說完的時候,才發現眾人都直愣愣的盯著自己,不由黑線。
眾人沒想到新娘子出轎子說話,呆愣間錯過了那琥珀色的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又咳了兩聲。
“我不是燒紙,我是燒去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
“咳咳……”聽到那英俊男子的唸白,陶笛兒咳得狠了,腳下沒站穩,差點撲倒。看著那男子一臉悲慼的表情,心說你怎麼不說你燒的是寂寞呢?
長得挺好看,怎麼人這麼……陶笛兒惋惜間,心中碎碎念。
難道是瑪麗蘇?還是自己遇上了文藝小青年?想著,陶笛兒就不由黑線。心想別管大哥你要緬懷什麼,難道你那顆玻璃心沒看到旁邊的人都要揍你了嗎!
陶笛兒氣急之下想要坐回去,看他破罐子破摔。可看到文學青年旁邊的那幾個大漢擼袖子的動作,還是有些不忍心。
“那個,不然我們打個商量,您快點燒?”
“咳咳……你讓我燒快點嗎?”陶笛兒不知是什麼滋味,看著那高挺的身體歪歪斜斜站起,將手中的整捲紙投入火中,那迅速焦黑成灰的紙張看得陶笛兒驚心動魄的。
陶笛兒眼睛一眨,看到那男子從腰間解下一隻精巧卻老舊的小葫蘆,毫不猶豫的要往那火堆扔去。
“等等!”陶笛兒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陶笛兒自己也是無奈,話說這文藝風還是會傳染的嗎?為什麼自己用這種言情專用的不捨語氣說話?
男子動作一頓,轉頭問:“燒了便燒了,你不是讓我快點燒嗎?”
“讓你燒你就燒?”
陶笛兒沒好氣的說了句。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見那男子眼睛似乎一亮,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氣,瞬間就已經繞過兩人,向自己而來!
“刺客!”“小心!”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那喊“刺客”是幾個渾厚的男聲,混著胸膛中的氣息。而那聲喊“小心”清越,不是別人,卻是陶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