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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城裡,到處開始議論起葉千戶長媳“命硬”一事。當然,這種事當事人往往是最後知道的。
大姑奶奶葉思晴為這事回了好幾回孃家,抹著眼淚將外頭的話學給葉老太太聽。
“自古紅顏多薄命,獨留青冢向黃昏。這話豈不是說葉家所有人都要被她給剋死?”
老太太信佛,聽了這話心裡馬上就有些不舒服,偏葉氏根本不懂看她孃的臉色,接著道:“覺遠大師親自批的命,我可憐的阿弟,成親好幾年了,就一個小侄女。再說那兩個小的,現在還沒有成親呢,現在到處都知道她命硬,誰家還肯來說親?”葉氏哭一陣,再趁著擦眼睛的時候,偷偷地瞧一眼老太太,見她臉色陰沉,嘴角就勾了起來,“人與人的命還真是不一樣啊,像我,給人家生了一兒兩女,天天還沒個好臉色呢,人家只比我小三歲,就生了一個賠錢貨,天天過得比我舒適多了。”
老太太被閨女嚎得心煩不已,“行了,我還活著,不用你現在就哭喪。”自己沒手段,管不住男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說,居然讓他覬覦自己的孃家弟媳,還好意思跑到孃家來鬧。“早給你說了,給他放幾個放在家裡,不就不出去了?不若你將含香帶回去?”
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
老二家的送個狐媚子含香過來,還指不定打著什麼主意呢,反正不能讓她勾引壞了一屋子老少爺們,不如送給閨女攏住姑爺。
葉氏當時就不哭了,“家裡已經敗了,再多個吃飯的,只怕養不起。”
老太太冷笑:“那你是願意他把錢全敗在外面了。”
葉氏被噎得夠嗆,可又想老太太補貼自己,不由放低了姿態,“家裡能當的東西都當差不多了,兩個姐兒天天一到半晌就餓得哭,看到人家吃糕點,眼都移不開,不然我回去就將她們賣了算了……”
老太太沉著臉拿了包碎銀子,一包點心,幾個尺頭出來,“你省著點用,家裡現在也難。你兩個嫂子都自己養家。”而你娘將銀錢省下來都給你了。
葉氏:“等我們週轉過來,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這話老太太已經聽厭了,只道:“回去罷,不要天天往回跑,你倆弟弟都還沒成親呢。”總不能把所有老底都讓你一個人敗光了。
葉氏喜滋滋地帶著大包小包去了。
但沈氏卻因為葉氏的話,病倒在了床上。
老太太不由又感嘆一回,“爺們好容易休沐,偏她躲在床上裝病!”
大師批的她命不好,婆家一沒給她休書,二沒找她不是,偏她自己張致拿喬,難不成還想讓一家子都還像以前那般整天捧著她?
再想到那些閒言碎語,老太太每每望向東廂房的時候,眼神像刀子一般。
唯有葉錦輝,日日去床前侍湯奉藥。
葉大太太一見到葉錦輝,脾氣莫名就開始暴燥起來,一副後孃的面孔,“這些事,有小翠做就行了,你別把藥給端潑了。”
葉錦輝垂頭出去了。
小翠望著葉錦輝的背影,悄聲道:“大姑娘臨走時,好像很傷心。”總歸是親生閨女,再怎麼生病也不能拿孩子撒氣。
葉大太太長吁短嘆,末了才道:“不看到她我還痛快些。”
葉錦輝站在窗外,聽了個一清二楚。
母親,似乎越來越討厭她了。
葉錦輝見小翠端藥碗出來,吩咐道:“我要和太太說點事,無論誰來,都不許放進來。”
大老爺已經去了衛所,大太太身邊就她這一個丫鬟,其他人根本不會來這裡,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難度,小翠便應了。
葉錦輝已經栓上了內室的門,將衣兜裡裝著的累絲嵌玉鑲寶分心拿了出來,“母親難道是為這個東西惱的我?”
她的聲音裡有一份連自己都陌生的疏離。
葉大太太一把將東西奪了過去,狠狠地盯著葉錦輝道:“你從哪裡得來的!”
那聲音哪還有前幾日的婉轉?聲嘶力竭,破敗不堪,難聽極了。
“那該問問母親,將這東西給了誰,要做什麼。”葉錦輝語氣越發冷清,她剛才端那藥碗,不過是想知道她用的什麼藥罷了,卻不想那只是一碗加了甘草、生薑的紅糖水。
難怪老太太聽說她病了,只冷冷地笑了。
都說毒虎不食子,而她的母親,卻聯合柺子要將她賣掉。這事發生在誰身上,都無法接受。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就算重生一世,她一樣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無論葉大太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