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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葉錦輝從杭州回來,接到了厚厚一撂子請貼,金家的,劉家的,姚家的……
葉錦輝頂著張枯黃的麻子臉赴了金姑娘的宴。
金姑娘倒是不嫌棄她這張臉,十分高興地拉了她的手,“你之前沒出麻子,我總覺得咱們站一起不太相襯,現在可好了。”
葉錦輝淡然地揮手,“容貌如衣裳,總有褪色的時候,過於注重外貌並不可取。”
金姑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這話我愛聽,不過別人聽了只怕會說咱們這是妒忌。”
葉錦輝不慌不忙地道:“別人怎麼想我們又管不著,有人喜歡,就有人不喜歡,我才懶怠迎合別人。”
金姑娘照著葉錦輝的肩猛然拍了一下,“對,我也這麼想!該咱倆成為朋友。”
金姑娘祖籍魯地,身材異常高挑,濃眼大眉,英姿勃勃,但並不符合當地人對美女的要求,最先願意去看望葉錦輝,追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同情葉錦輝的麻子臉,如今卻覺得對方的言談舉止很合自己的脾氣。
“更難得的是,你去杭州,回來還給我送了好多東西。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收到這麼多禮物。”
金姑娘是老么,上頭有四個身高過丈的嫡親兄長,整天只忙著打打殺殺,根本忘了自家妹子還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葉錦輝送來的禮物,金姑娘最喜歡的是胭脂水粉,擦在臉上之後,心情便無端地好了起來。
金姑娘拉著葉錦輝絮絮叨叨,但也沒冷落在場的小姑娘們,“我最不喜歡那些扭捏之人,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一向知道我的脾氣,咱們怎麼高興就怎麼著,你們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下人們就是了。”
眾人笑嘻嘻地應了。
但凡小姑娘們聚會,總會攀比一番,除了家世和衣裳首飾,頂頂要緊的就是“才”名了,儘管她們多數生於軍戶之家。
可葉錦輝並不想湊這樣的熱鬧,她不會做詩,也不想做詩,倒是葉錦華,在這次詩會上得到了第三的名頭。
在葉錦輝看來,葉錦華寫出來的這首詩似乎比第一名和第二名更出採一些,但第一名是姚大姑娘,父親姚錚是泉州指揮使司的將軍,而第二名王姑娘的父親是本地的御史,而葉家現在能指望的也就是安國夫的名頭了,可安國夫人這十餘年幾乎過著隱居的生活,根本已經被眾人給無意間忽略了。
但葉錦輝卻莫名地覺得,這首詩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有說不出的熟悉。
“葉三姑娘的詩細細讀來,意境居然不輸那些男兒。”王姑娘點頭讚道。
被王姑娘這麼一說,葉錦輝一下子反應過來,難怪她覺得這詩十分熟悉,這詩根本就是葉錦華寫的,而是鄭銘寫的,葉錦輝去鄭先生那裡送禮物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半句。
真沒想到,葉錦華會做出盜用他人詩句的事情來,並且盜用的詩還是自己先生的兒子的詩,或者,她是覺得鄭先生母子無依無靠,根本不敢揭穿她吧?
可葉錦輝卻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萬一鄭銘不知道,再將這詩給別人看到,到時候葉家要保的人必定是葉錦華,那樣鄭銘豈不是要被葉錦華給害慘了?
葉錦輝回了葉家,本打算直接找到安國夫人說了這件事情,但葉錦華竟先她一步去了鄭先生那裡,主動當著葉錦輝和葉錦月的面,將事情說了出來。
“我也是一時糊塗,還請先生責罰。”
鄭先生搖頭:“你的天賦是我平生未見,若真是用心作詩,必定要超過阿銘。”當然,有一點鄭先生未說,那就是鄭銘的志向根本不在作詩上面。
但安國夫人知道了這件事,還是用戒尺直接打了葉錦華二十下手掌心,“若是有人殺了人,事後再懺悔就能得到原諒,那大宋國豈不是不需要律法了?”
安國夫人打完了葉錦華,才道:“你捱了罰,心裡可有不服?”
葉錦華垂頭,“侄孫女並未不服?”
安國夫人已笑了起來,“對我,你雖有怨恨,只怕也不敢顯露出來,但是你心裡這會兒只怕恨極了鄭先生吧,覺得你已經主動坦白了,但卻在心裡暗恨她將此事告訴了我?”安國夫人說完,輕輕地嘆了口氣,“估計你還不知道,這詩並不鄭銘所做,而是他的父親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做的,而我恰好認識他的父親。”
這下連葉錦輝也意外起來,看來,鄭家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也不知鄭銘那父親現在在那裡,怎肯讓妻兒流落到閩地來。
葉錦華卻在暗暗尋心,鄭家和金家也是親戚,難道是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