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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棋,是錢家的祖傳之物。”鄭先生十分肯定地說道。
葉錦輝愕然,“先生怎麼一眼就斷定這是葉家的東西?”既然是祖傳之物,又怎麼會出現在葉家,且被祖父隨意送給了她?
鄭先生隨手揀了幾顆黑子,遞給了葉錦輝,“漆黑如墨,色重質膩,紋理細緻,光潔典雅,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墨玉。《神農本草經》載,墨玉可以通絡活絡、明目潤肺、減輕病痛的作用。錢家寶物不計其數,但珍品上都會刻一個‘錢’字。”
葉錦輝下意識地去搜,果家每顆棋子的底部果真有一個歪歪斜斜刻痕。許是這副棋曾被人經常把玩,那刻痕已然很模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是不是覺得上面的字跟剛啟蒙的孩童差不多?”鄭先生笑問道。
葉錦輝笑。
“據說,錢氏的先祖叫錢槐,頭腦非常聰明,不僅過目不忘,而且膽識過人,但那時候的錢家,尚生活在山林裡。錢槐上山砍柴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山中下棋,不知不覺入了迷,一連看了半年。恰逢黑子敗,持棋者口吐鮮血伏於石桌上,錢槐便將那黑子重新走了一步,終是反敗為勝,贏了白子。下棋者就把這副棋送給了錢槐,錢槐得了這副棋,愛不釋手,把玩許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手裡的斧頭柄已經腐了,這才知道自己遇上了神仙,得到了寶物。於是在每顆棋上刻了印記。”
葉錦輝有些似信非信,“說不定是那錢槐編出來譁眾取寵的呢?”
“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六個月中間,難道沒有颳風下雨的時候?神仙都是杜撰出來哄傻子的。”鄭銘說道。
經他這般一說,葉錦輝不由感嘆起來,自己的判斷力反倒不如一個三歲孩童了!
鄭先生卻似猜透葉錦輝心中所想一般,摩挲著棋子嘆道:“不過,這副棋一定是真的,錢槐的字必定不會太好。”
玉石上刻字,本就不易,且錢槐的家底擺在那裡。
葉錦輝笑,“東西是真的就好,暫放先生這裡,我學棋也便宜些。”
鄭銘:“那我豈不是也可以討些方便?”
葉錦輝捏捏他的臉,“當然可以,不然我為什麼要放在這裡。”說完又道,“一個男娃娃,面板這麼好,你讓那些姑娘怎麼活?”
鄭銘使勁拍開她的手,“輝姐姐很羨慕我?若你以後見到我有禮貌一些,我說不定願意把鄭家祖傳的美肌養顏秘訣傳授於你。”
葉錦輝搖頭,“祖傳秘方哪能這麼輕易示人,我還是不要的好。”心裡卻明白,想必鄭銘是因為她看出來鄭先生喜歡那副棋而將棋留下來,特意還她人情。
棋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讓它發揮些作用,可她怎好為這個要別人祖傳的東西?
“去買一副普通的棋子,放在書房裡。”葉錦輝吩咐桂枝道。
鄭先生和鄭銘住了第三進的正房,葉老太太便把東側間給她們騰出來做了書房,三間青磚紅瓦的房子,別說放一副棋,就是放十副棋也沒有問題。
等桂枝把棋拿回來,葉錦輝便告訴幾個姑娘,“你們若是想學棋,只管去學,我已經買了一副放在書房了。”
李二姑娘似笑非笑地看了葉錦輝一眼,“二表妹把上千兩銀子買回來的古琴借給我們用呢,大表妹難道要把那副好棋私藏著一個人用不成?下棋不比其他東西,定要有人對奕才能盡興。”
葉錦輝一笑,“咱們不過是初學者,用什麼樣的棋還不是一樣?葉家正遭遇鉅變,若傳出一個鋪張浪費的名聲,未必是什麼好事。”
李三姑娘“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大表妹不願意借給我們用,找的名目倒是不小。拿出來給我們欣賞一下總行吧?”
鄭先生鑑定這副棋的時候,她們就在外面,聽了個清清楚楚,李三姑娘已經打定主意,到時候借不到,就順手牽羊,順幾個走,然後再來個死不認帳,看葉錦輝能把她怎麼樣!
葉錦輝卻一臉嚴肅,“三表姐那三百遍《女誡》抄完了嗎?二妹妹比你小兩歲,已經抄完好久了呢。我把東西借給你不要緊,萬一到時候先生檢查課業,你賴在我頭上可怎麼辦?”
李三姑娘還真打著這樣的主意,被葉錦輝一言道破,自是極力否認,“你自己小氣,偏還要賴在別人頭上,真是不可理喻!”
葉錦輝正色地道:“三表姐覺得我不可理喻,不理我就是了。”一副不管你怎麼說,反正玉棋她是鐵定不會拿出來的模樣。
李三姑娘氣得滿臉通紅,直接告到了葉老太太那兒,“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