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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悶,他把狩獵和石匠活撂一邊,沉陷在莫名其妙的頹廢之中,他等在譚恆外出打豬草返家時必經的半道上,故作隨意地把一大扎鮮花送給她,她接過後的第一反應是:花蕊中有蜜。隨即便忙著四下裡去找蕨管了,她甚至都沒注意到代文一直盯著她看時的目光有多麼迷惘。他簡直失望到了家,他在她臉上沒有見到任何一絲他臆想中可能出現的那種表情。因為身高的原故,代文不得不時常仰首搜尋她忙碌的身影,無論站著、坐著、走著,還是沉默不語或是吟唱山歌,她都是那麼楚楚動人,像未落籜的竹筍、似沒全開的花蕾,雖然代文與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只能在夢中跟她約會。
一個偶然的機會,代文在當面山上尋找適合做鐵錘把的木料時,不經意發現了一對發育良好的人形何首烏。按金財外公的估算,那面對面緊緊相依的男女人體至少已有五百歲高齡。譚代文端視良久,想入非非,估摸著這或許是一件表白愛情的天然信物。雖然他也意識到這樣的想法蘊含著巨大的風險,卻終究抵不住發生奇蹟的可能性的誘惑,決定放膽試試也無妨。他把何首烏的藤蔓和根鬚修剪成毛髮的形狀,然後用布袋裝好了,瞅準譚恆一個人在廳屋裡斬豬草時把布袋塞到了她手中。“金財外公說了,這東西是一千年的修成呢!”代文私自新增了五百年,轉身進屋時他又回過頭低聲提醒她:“莫讓別人看啊!”
譚恆暫停了活計,直起腰來,一邊微笑一邊開啟布袋。她從來就沒奢望在這個家裡還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這一次,她是徹底錯了。她的臉唰地紅到了脖子根,隨即蹙眉、翻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遲不遲早不早,代武剛好從裡屋走了出來,譚恆瞥見他的身影時都不敢正眼看他了,她低著頭把臉撇一邊,一隻手高高舉起那人形何首烏,惡聲惡氣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她的聲音從來沒這麼生硬冰冷過,代武一愣、一瞧,順口答道:“夜交藤,寶貝啊!”
“該死!該死的東西!”譚恆惱羞成怒,站起身把何首烏朝代武狠狠砸過去,代武驚叫著一溜煙跑了。此後的一個多月,譚恆沒有跟代文說一句話。
相比之下,代武幸運多了。這天半夜,他像夢遊似的再次來到李子梅家門前,剛抬起手,大門突然開了。透過清涼的夜色,代武依稀看見一個青絲垂散、衣釦輕鬆的產疫鬼正面無表情地盯住他。
李子梅早就在候著,她要看看這個夜夜來報到卻不敢打照面的傢伙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未開口說一句話,她就明白了他的來意,她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她比李秀更早就注意到了雙胞胎的變化,他們渾濁的嗓音、突出的喉結、毛茸茸的鬍鬚以及飄忽不定的眼神全是聽得著、看得見的惹人招牌。代武有些心虛,感覺脊背上有寒風在來回搜尋,他吞吞吐吐地向她表明自己敲門的目的並不是要她開門,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個男人了。這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她實在不忍心見到一個男人如此緊張,招呼他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進來吧,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來過男人了。”代武像個聽話的孩子跟在她身後,她轉身閂門時沒頭沒腦地問他:“你就不怕譚卜知道嗎?”代武此時已緩過氣來,想也沒想就答道:“我是代文。”“我可不想跟一個小孫子相好啊!”李子梅笑著亮明瞭自己的態度。但進了房,代武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不屑地說:“可我巴不得操*我們的祖宗呢!”
(十五)少年失守
很久以前,代武就幻想過並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因為無知,他曾為這一切賦予了太多的神奇內容。事後,代武不得不承認:當初的想象力委實過於貧乏。他還是第一次在室內見到李子梅,也是第一次見識光身子的女人。她肥碩的身體宛如一片廣袤的沼澤地,到處是豐美水草覆蓋的泥淖陷阱。代武忍受著驚人的溼潤和惶惑,在黑暗中徜徉不定,那一陣兒,他本能地想要逃生卻意識到已無力自救了,只能任由粘糊糊的時間融化在溫熱的被窩中。他們倆不再提亂*倫的話題,代武甚至還追溯到了伏羲和女媧的關係,“還是親兄妹呢!”說到這兒時窗戶已微微泛白,代武趁晨光未現,從李子梅家輕飄飄地走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只剩了一副骨架,其它的一切都被那個饕餮般的寡婦掏空洩盡了。平生第一回,他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好感,沒想到這毫不稀奇的一具與代文一模一樣的軀殼竟然能帶給自己這般實實在在的快樂。雖然是那麼短暫,短暫得讓李子梅大失所望,但回味卻如此綿長。
熟諳風情的寡婦令代武畢生難忘,後來歷經漫長的征戰,已閱盡無數紅顏,他仍然會在風燭殘年的某個乍暖還寒的春宵裡懷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