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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繼福杵著柺杖出院後,第二天就回了大洪的賭場。
不是他想出院,更不是忍不住要賭,而是不出院不行了!
欠大洪賭場的高利貸利滾利,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上次被撞,肇事方出手的確大方,留下了十萬塊錢,看病花掉了四萬多,剩下的,全給大洪叫人拿走了。
他還欠著二子一萬塊錢‘精神損失費’。
再不出院,他也交不起住院費,連出院手續都沒敢辦,半夜帶著當時藏在枕頭裡的兩千塊錢偷偷摸摸離開了醫院。
回到高崗村一看,高崗村居然已經拆了!
大半夜,他在高崗村廢墟上瞪著眼睛,鬱悶了一夜!
他一個半殘疾人,無處可去,想來想去,只能回到賭場幹老本行,幫著大洪做套騙人,至少還有個地方住,有口飯吃,要是運氣好吊上幾條大魚,能翻身也說不定。
“任繼福,你他媽傻眼了吧?我就說你小子一輩子窮命!”
大洪一邊給一個不著片縷的女人拍照,一邊嘲笑任繼福:“你說說你傻逼不傻逼?七萬塊錢就把房子賣了!要等到現在,恐怕二十萬都有了!”
“媽的,大洪哥,都他媽怪那個姓趙的!對了,我堂哥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攛掇,我怎麼會賣房子!”任繼福一想到這事就恨的牙癢癢,發洩一般用柺棍狠狠的抽打了一下被拍照的少女,罵道:“麻痺的,腿分開,你這樣讓我大哥怎麼照!”
周圍混混都是一陣怪笑,大洪斜睨著他,譏諷說:“他媽你小子還真是天生的壞種!我跟你說,你還欠著賭場錢,趕緊想辦法,不然不要怪我不講情面,老子也不拍你照片,直接給你煽了,信不信?”
“大洪哥,真不是我不還錢,那個姓姜的罩著姓趙的,我沒辦法啊。”任繼福委屈說。
“姜萱?他現在不行了,上次老大在電視上看見他救災,還成了了一個什麼工程隊,對他意見大的狠。”大洪冷笑說。
任繼福眼睛一亮:“對了,大洪哥,我昨天夜裡在高崗村,好像看見他了,帶了一群人在做工程!”
大洪吃驚說:“什麼?他在做高崗村拆遷工程?我草!這是翅膀硬了要單飛啊,宋總都拿不下來那邊工程,他居然偷偷吃獨食?!你確定是他!”
“肯定是,我對他印象太深了,不會看錯!”任繼福說。
“嗯,這事我要跟宋總說說。你接著照,上面下面兩張嘴,都給照清楚了啊!”大洪把照相機塞給任繼福,轉身要走。
“大洪哥,那我欠的錢怎麼辦,我實在沒處弄錢去。”
大洪停步,轉身打量了任繼福兩眼,搖搖頭說:“你傻逼啊,還真當姜萱敢殺人?我告訴你一個招,保證管用。”
“什麼招數?”
大洪看了看任繼福那條瘸腿,說:“你都已經是殘疾人了,還怕什麼?就賴上他了,任打任罵,不給錢就不走!他買了你的房,你沒地方住,不賴他賴誰?”
差點被姜萱挑了眼珠子的二子抱著胳膊冷笑說:“那是打出毛病來更好,你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任繼福猶豫了好一陣子,最後一咬牙,“成,就這麼辦!”
“儘快啊,要是還不上錢,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
大洪威脅了一句,轉身離開。
一出門,立刻撥通了宋總的電話,“大哥,姜萱現在了不得了,自己開了公司,還拿下了高崗村的拆遷專案!”
電話那頭一個沙啞的聲音,“有這種事?姜萱憑什麼能拿下工程?”
“真的,我手下有人親眼看見的,姜萱帶了一群人,在高崗村施工!”大洪還添油加醋的說:“大哥,這小子肯定用了你建築公司的資源,媽的,吃裡扒外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我就知道,這小姜萱就是條養不熟的狼,媽了個逼的的,踩著我朝上爬!我倒要看看,他有幾隻爪子!”
大洪上次吃了姜萱一個悶虧,終於能找到機會報復,興沖沖的說:“大哥,我現在就帶幾個人,把姜萱給你弄過去?!”
電話那頭,宋總稍稍頓了頓,沒吱聲。
上次姜萱救災鬧得沸沸揚揚,他從電視上也看到了,不過沒聽說對方成立公司拿下高崗村的專案。大洪和姜萱一向不對付,不排除是大洪聽風是雨,故意挑唆。
“急什麼?你小子辦事一向不靠譜,別他媽看錯了。我查清楚再說。你最近別操心這些事,把賭場的賬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