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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叫我一聲姐姐,也是緣分。”莫希親手遞上這杯酒,“您……打算什麼時候……”
她說不下去了,這種感覺像是逼著老人自盡,雖然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但這一次,卻是化為虛無。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後顧無憂,就現在吧。”
老人“喝”了那杯酒,杵著柺杖起身,轉身朝著山神廟後面的林子走去。
“老人家!”
莫希忽然叫住了他,遲疑道:“您不想知道那位少女的身份嗎,其實我猜出一點,可以……”
“不用了。”
老人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聲音縹縹緲緲的傳了過來,“丫頭,你們回去吧……都不重要了。”
他走得很瀟灑,看不出半點猶豫,很快就沒入了漆黑的林中。
莫希怔怔地坐著,諸葛晴琴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不完全明白,只知道這時不適合問什麼,安靜地等著。
半個小時後,夜裡棲息的鳥忽然啼叫起來,山林中似乎捲起一陣風,盤旋片刻後歸於平靜,一切如初,只是這座山再沒有山神爺了。
不知何時,莫希已經淚流滿面。
她不是個感性的人,何況與鬼打交道,見慣了生離死別,以前要是遇到這事,會覺得一切都是因果報應,沒什麼可難過的,但重生以後,她的心開始變得柔軟,很容易產生共鳴,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平復了心情後,莫希轉向諸葛晴琴,輕聲道:“恭喜你,詛咒解除了。”
諸葛晴琴呆滯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詛咒如何了?”
莫希笑道:“詛咒沒了,你會恢復正常的。”
愣了兩秒,諸葛晴琴忽然拿起面前那杯酒,放在嘴邊抿了抿,神色失望到極點,“不,你騙我,我還是沒能嚐到味道。”
莫希哭笑不得,這杯酒被老人享用過,自然無味,她捏起一顆花生米,估摸著應該還殘留著些鹽味,放入諸葛晴琴口中。
含了一下,諸葛晴琴的表情開始變了,想笑,又想哭,按耐不住地抱住莫希,喜極而泣,“有味道!我嚐出味道了!”
說著她便掙扎著想站起來,只是跪了那麼久腿都麻了,完全使不上勁,莫希讓她別急,把小毛叫了上來,又是一番激動場面。
等安撫好諸葛晴琴,收拾了帶來的東西后,三人離開了山神廟。
諸葛晴琴還是不能自己走,畢竟坐輪椅那麼久,需要時間適應,慢慢恢復行走能力。她請莫希替自己保守詛咒解除的秘密,莫希知道諸葛家內鬥很厲害,若得知詛咒解除,只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諸葛晴琴看似柔弱,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毫不手軟,耗時半年精心布控,揪住一批陽奉陰違試圖架空家主的宗親,幾次削弱侄子手中的權力,雖然諸葛環展開了激烈的反擊,但節節退敗最終被調離京都。一年後諸葛晴琴以鐵血手腕重新拿回了掌控權,當她不用輪椅出席家族大會時,震驚全場,如此心機,如此隱忍,豈會成不了大事!
從石門村離開時,莫希去見了老人的家人,以先人受過谷綂老人恩惠為由,提出帶谷清河去京都看病以做報答。
起初那家人不相信,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誰知道是真是假,說是看病誰知道是不是販賣器官的團伙,瞧她同行的那些人,一看就像黑社會,兒子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也是他們的命根子。
莫希哭笑不得,不得不自爆家門,聽說她是京都超級有錢的莫家千金,谷家人更不信了,八輩子打不著一杆上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莫希翻出網上關於自己的新聞照片,得到一句“騙子真下血本啊,居然整容成別人的樣子。”
最後還是諸葛晴琴知會了當地政府,鎮上的領導匆匆忙忙趕來,拍著胸脯打包票,谷家人才誠惶誠恐地跟著進京,莫希自然安排最好的醫生給檢查,結果是谷青河腦袋裡長了一個瘤,壓迫著腦神經造成語言和智力障礙,幸好是良性的,但不排除惡化的可能性,最好儘快實施開顱手術切出腫瘤。
手術費這些自然不用谷家人操心,聽醫生說明情況後,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就簽了手術同意書,等手術進行時,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了手術失敗的可能性,當天莫希也來了,安慰他們一定會順利完成手術的。
谷綂老人守護了村子那麼多年,孽因還完了,餘下的善,定會讓重孫恢復健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手術耗時一天一夜,終於順利結束。
半月後,谷青河恢復到能下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