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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希聽著耳熟,隨即想起傳說中那個男人也是這麼和村民說的,獸口裡面那道石壁才是真正的門,但現在只剩一半,可不就是破了。
唐瑾接過焱龍鬚火把,上上下下照著仔細觀察,“那兩隻角應該是機關,一隻開門,一隻關門,或許當年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故,比如地震之類,導致這道門失去作用,裡面的東西趁機逃了出來。”
獸頭的角並不對稱,左邊的角位置偏下,且斷了,碎裂的石塊就在地上,右邊的角則完好,位置偏上一些,角與石門間有明顯的縫隙,可以上下滑動,設定這種機關,說明門是重複開闔的。
“這裡有浮雕,上面的人似乎在跪拜什麼。”唐瑾趕緊招呼莫希看。
正八邊形有半米的留邊,刻著數幅線條簡單的圖案,光影浮動,雕刻看上去詭異而飄忽。從左到右,依次刻的是人們在田間辛勤勞作,忽然從地下冒出一股旋風,耕種的人和莊稼都被旋風捲走,只剩下空茫茫的大地。
“這是什麼,龍捲風?”唐瑾問。
莫希搖頭,“如果是龍捲風,捲走人畜的方向是從下到上,可是這個風更像是一個漏斗,把人從地面吸進去。”
吸進去?吸進哪兒,土裡?!唐瑾有些難以理解,那得多大力量才做得到。
莫希沒有解釋,攀著石獸頭去看上方的浮雕。
接下來刻畫的是一場祭地儀式,前方站著個帶高帽的人,似乎是大祭司之類的身份,下方的人匍匐跪地,接著人們挖地道,修建了這道門,不定期將活的牲畜包括人作為獻祭塞進門裡,最後一副畫,是隻身如牛的兇獸,虎齒對角,全身寒氣圍繞,兇悍無比。
莫希眯眼看著兇獸,總覺得這形象在哪裡見過,忽然聽一旁的唐瑾感嘆道:“從畫面上看,古人是把這什麼都吃的怪物當神來供奉了。”
什麼都吃!
莫希忽然脫口而出,“饕餮,他們以為供奉的是饕餮!”
莫希想起那種似曾相識從何而來了,曼荼街的鬼樓薄桐看到的那個邪物,根本不是麒麟,而是饕餮!
當時匆匆一瞥看不得不是很真切,她才會誤以為是麒麟,畢竟能鎮壓惡靈的物件,一般都是麒麟這樣的瑞獸。
饕餮是貪食的惡獸,難怪渾身透著邪性,可是蔡匯錦手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養惡鬼與此處又有什麼關係?
莫希的沉思被唐瑾的驚呼打斷,“我的天!饕餮,那不是傳說中龍的兒子!裡面居然有隻神獸!”
莫希跳下地,拍著身上的灰,用“你是白痴嗎”的語氣說道:“被人用一道門困住等著餵食,這還是神獸嗎!”
唐瑾鬱悶,“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的是以為,他們自以為供奉的是饕餮,但怎麼可能,多半是個餓鬼。”
“惡鬼還吃人?”
“是飢餓的餓,餓鬼食不得飽,永遠飽受飢渴折磨。三十六種餓鬼各有不同,其中的一種,因自身沒有實體,無法吞嚥食物,只能附身於人畜,藉助肉身吃東西緩解飢餓。”
莫希看了一眼身後的地下暗河,說道:“關於井的那個傳說裡,沒有提及當地人供奉神明這一點,說明這裡已經被遺忘了。門破了以後,餓鬼即便得以逃脫,也會很虛弱,附身的活物很可能就是暗河裡的魚,然後順著水流到了湖裡,慢慢積攢力量,結果又被人重新封印住,直到最近被蔡匯錦發現。”
唐瑾指著獸口裡面那道漏風的門,皺眉道:“這門沒有重新鑄上,餓鬼難道不會順著河再次逃走?”
莫希跳上獸口,邁腿跨進去,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能想到人家高人會想不到,快走!”
從唐瑾的角度看,莫希就像被那隻怪獸吞了一樣,心裡覺得怪怪的,但還是跟了上去。
裡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約有三米寬,地面和牆壁上有沉積得發黑的血跡,以及一些陰森森的白骨,動物的,人類的骨頭都有。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到前方傳來“砰--”的一聲,接著聽到一聲極其慘烈的喊叫。
莫希心裡一緊,就聽唐瑾說道:“是槍聲,出事了!”
“我們快去!”
莫希快速朝前跑去,下洞的幾人中,蔡匯錦有沒有槍不知道,陳夜御和羅旭是沒有槍的,那麼最有可能開槍的人是那名特警,難道他是對著蔡匯錦開槍?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餓鬼有沒有放出來?
唐瑾扶額,無奈地跟上去,她聽到槍聲為什麼不害怕,還跑那麼快,子彈可是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