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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流風點點頭,站起身子,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溫溫一笑,“二小姐,那蘿蔔宴換了吧……”
待他的身形消失在門外,青籬才不確定的問,“先生,那個是胡流風吧?”
嶽行文輕笑,“嗯,”又握了她的手,極盡溫柔的問一句,“累麼?”青籬登時雞皮疙瘩亂跳。暼見李諤更黑的臉兒,心中暗笑,這人還有這樣幼稚的時候。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是應該遠離戰火的。她自然是不傻,站起身子笑道:“我去廚房瞧瞧,你們先坐著。”
說著快速溜至門口,想了想又回頭加了一句,“別再打架了哦。”
李諤斜睨過來。青籬暗中哼了哼,看什麼,你丫打得過他麼?不領情的傢伙。
進廚房瞧了瞧,因明日打算回京,備下的食材不多。便與紅姨商量了一下,仍去自家園子裡抓了雞和兔子,配上佃農們剛送到的乾菜,熏製的肉類,想了想,又叫一個媳婦去找人,現宰一隻羊,反正吃不完,可以給京中蘇府嶽府送些回去。酒仍是葡萄酒米酒,還有前些日子蘇二老爺派人送來的上好竹葉青。
午宴她是在百般煎熬中準備好的,心中亂的那個百爪撓心,也不知胡流風那廝去了青陽院中,現下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碧雲碧月沒有過來搬她,倒是讓她稍放了心,希望一切都好吧。
擺好了午宴,差人去請胡流風並青陽,這邊又叫人去書房叫那兩位據說正在下棋的大神仙。
嶽行文進了飯廳,瞧了瞧桌上的菜色,正中間一隻孜然辣椒烤得皮焦內嫩誘人食慾的羊腿很是顯眼兒,不滿的轉過頭看她。青籬嘿嘿討好一笑,平日裡宴客最多抓只雞呀兔子呀的殺了,羊嘛,本來園子裡只有十來只,是備著過年時吃的。
李諤卻是一笑,大刺刺的在主位坐下,朝嶽行文笑道:“嶽兄盛情,卻之不恭。來來來,坐坐坐。”
嶽行文挑眉,“可是還想鼻青臉腫的回去麼?”
李諤哼哼,“不過是看這丫頭的面子讓著你罷了,你當本候爺真不如你?”
嶽行文扭頭瞧了瞧天色,淡淡一笑,“反正流風還未回。不若再比試一場?”
李諤冷哼一聲,“比就比”
“比什麼比?吃飯”清脆聲音響起,門簾一晃,青陽的大紅身影閃了進來,神色如常,鳳眸在李諤與嶽行文身上轉了幾轉,突的又笑起來,“吃完飯再比。”朝著李諤道:“三表哥可要好好殺殺嶽死人臉的威風”
胡流風后腳進來,步履平靜沉穩,仍是那副眉眼清潤的模樣。掃了掃桌上,朝青籬躬身致謝,“謝二小姐的盛情。”
眼前這胡流風吧,雖然瞧起來沉穩了許多,謙謙如玉,也不欠扁了,只是總讓人覺得怪怪的。胡亂擺擺手,招呼眾人坐下,最終李諤被嶽行文擠到了客位上,又拉她在主位上坐下,他不甘心的哼哼幾聲,便作罷了。
青陽一如即往的開朗笑著,如未見胡流風之前那般,如她往日在人前那般。
這樣的青陽讓她心頭有說不出的難受。
嶽行文見她吃得少,目光有些恍惚,暗歎一聲,夾了塊孜然辣椒烤羊肉放到她跟兒,“這個不是你最愛吃的麼?”
青籬笑了笑,用筷子夾起放進嘴裡,剛欲說聲謝,突然,毫無徵兆的,從胃底泛起一陣陣噁心,忙掩了口,跳下椅子向外衝去,剛到門外,便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剛吃下的食物酒水一股腦兒的吐了出來。那味道燻得青籬差點背過氣去。
背上多了一隻溫潤大掌,青籬臉紅紅的,推他:“先生,離遠點。”
嶽行文不動,一下一下輕拍著。還好,那股噁心的感覺散去,便舒暢了許多。
紅姨先是一驚,突的想到什麼,臉上笑開了花兒,笑眯眯的招呼閤兒,“快收拾了。”自己轉身進屋倒了杯茶。
閤兒衝到偏房取了爐灰與簸箕動作利索的將穢物蓋了起來。青籬接過紅姨手中的茶漱了漱口。
朝著身後出來的幾人,歉然一笑,“抱歉,壞了你們的興致。”
紅姨笑得幾乎沒了眼睛,在一旁催著嶽行文,“嶽先生,趕緊給把把脈啊。”
嶽行文手指早就搭她的腕上,面臉平靜,青籬緊張的盯著他,算算日子,自他上次辦差回京,也有一個月半月,莫非真的是有了?
好半晌,他鬆開手,突的伏下身子,在她額上輕啄,然後笑了,輕聲說:“是喜脈”
青籬愣住。一時間沒了思想言語。耳邊只餘紅姨歡天喜地謝天謝地謝神靈的聲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