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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哪個姑娘會像她那樣使用匈奴人的馬具,敢那樣狂野地騎馬疾奔?
“你的傷怎樣了?那時我忙著給爹爹找藥草,沒有看到你。”
她的聲音帶著關切傳入他耳中,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為傍晚害他墜馬的事道歉。看來她還在為那事耿耿於懷。
古淮南笑道:“那點傷算不了什麼,我寧願我們都忘掉那件事。”
“真的嗎?”玉蟬半信半疑地問。
“當然,墜馬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她看起來好像真的鬆了口氣。“那我一定把它忘了,謝謝古少主大人大量!”
面對她真誠的感謝,他啞然失笑。因恥於被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驚落馬下,他不想再提那事,可她居然為這個謝他?
而他的沉默絲毫不影響玉蟬的快樂,她欣慰地說:“看得出來,你是個爽快的人,跟你做朋友一定很輕鬆。”
被一個小女孩誇讚,他感到很有趣。“那你要不要做我的朋友試試?”
“要啊!能與『天下槓轂』的少主做朋友,我以後可神氣了!”
“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你儘可大方神氣。”
“你可是認真的?”她不放心地問。
“我為什麼要騙你?”
“那好,我們擊掌為誓!”她揚起小小的手掌。
想到有這麼一個愛裝男人的小朋友,似乎也不錯,古淮南舉起了手。
兩人擊掌後,她興奮地跳過來,想坐在他身邊的圍欄上,可因為用力過猛,差點翻出欄杆外。
古淮南一把抓住她。“姑娘,你常有這莽撞之舉嗎?”
自小跟爹在外行走,玉蟬很少有女兒態,因此不避諱地抓著他的手腕,坐穩在欄杆上,搖晃著兩條腿高興地說:“是的,我總是很莽撞,所以我喜歡做男人。”
“莽撞跟男人有什麼關係?”他對她的奇談怪論很不理解。
玉蟬振振有詞地說:“當然有關係,男人莽撞是英雄,被人崇敬;女人莽撞是笨拙,被人恥笑,這很不公平。”
在古淮南看來,這套謬論無法成立,但想到對方的年齡,他包容地笑了笑。
“這就是你裝扮成男人的原因嗎?”他問,並看了眼她身上的男式衣著和胡亂束在腦後的長髮,腦子裡卻在想,當她穿上女人們喜愛的“留仙裙”、梳個嫻雅整齊的“垂雲髻”時的模樣,那應該是幅很美的圖畫。
可惜,一想到她騎在馬背上狂野奔放的英姿,那幅美好的圖畫就立刻破碎了。
她並不知道古淮南在想什麼,依然興致勃勃地說:“一部分原因是那個,但最主要是為了跟爹爹外出時行走方便。在外面,我與爹爹都以父子相稱,只有當大家都把我當男人看時,我才能跟同伴們平起平坐,也不會讓人小瞧了。”
真有人敢小瞧她嗎?
想著自第一眼看到她起,及每次見面時她帶給他的震撼,古淮南懷疑,這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是否需要靠裝扮成男人來提升個人魅力。
不過,他當然不會跟她探討這個。
這天晚上,從不喜歡跟女人、孩子打交道的古淮南,竟破天荒地陪一個女孩說了幾個時辰的話。
當分手時,他心情愉快,而玉蟬也欣然改稱他為“古大哥”。
這一聲“古大哥”,讓古淮南足足開心了一整夜,即使在夢裡也在笑。
翌日,雖然古淮南與羅爺一見如故,也與羅玉蟬相處甚歡,但他心裡仍惦記著王上遺失的寶物,因此午飯後,他就告別了羅爺父女,返回中山國。
分別前,他讓路延和先去備馬,自己則去向羅爺父女辭行。
羅爺與他互道珍重後,再次確認了明年開春在此地碰面的約定,隨後他又去找羅玉蟬,可惜院子四處都沒有她的身影。
當他帶著遺憾走向客棧大馬房時,卻看到她手裡牽著他的馬,正與路延和在馬房外說笑;而昨天還對她恨得牙癢癢的路延和,此刻則是一副滿足快樂狀。
“古大哥,我們正在等你呢!”玉蟬看到他,立刻牽著他的馬迎上來。
看著她陽光般活潑明亮的眼睛,古淮南感到十分愉快。
儘管她仍是一身男兒裝扮,但他知道,在那身偽裝下,是個美麗聰明的快樂少女。
“少主,瞧這個,羅兄弟送給我們的!”路延和興奮地拍著馬背對他說。
“兄弟?”古淮南微微一怔。
“是的,在外面行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