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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層艙室位置有著深刻的瞭解。
很顯然,在事態轉為敵明我暗之後,我有必要進行一次小小的客戶回訪,把爬行種族的腦子寫進我的食譜。
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蛛化卓爾死前提到了“祂”,一個神祗專用的稱謂。
“在你身上嗅到了祂的氣息……”
觸鬚在衣領裡不自覺地抓緊了晶石硬幣,在我身上和神祗有關的只有這枚靈吸怪之神的聖徽。
一個蛛化卓爾,又怎麼可能和我族造主搭上關係,識別出祂的氣息?
遠處突然騰起一團紅光,我看見龍脈者號變成了一個火球。
火勢奇快無比,不一會兒整條船都燒成了骨架。我看見龍脈者號火花飛舞的輪廓漸漸傾翻,無數瘦小身影在火焰中奔走呼號,紛紛跳水逃命。沒過多久,船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斷成了兩段。尾和頭先是高高翹起,隨即重重倒下。
我的客戶回訪計劃註定要泡湯了。
船體的傾倒沉沒產生了巨大的漩渦,把奮力游泳的倖存者全都吸了進去。
過了不到八分鐘,火光徹底熄滅了,水面恢復了平靜。
在撐走小船之前,我向龍脈者號沉沒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
數以萬計的綠色光點密密麻麻聚在船隻沉沒地點的水面上方,它們飛快地上下飄動著,形成種種無法言喻的瑰麗形狀,彷彿在為死者舉行盛大的歡迎儀式。
**縱小船,在大船的縫隙中靈活穿行,漸漸遠離了港口。打量周圍,附近一艘船也見不到了。
我的身手敏捷如常,外表看上去也一如既往,但事實上感覺糟透了。
離開碼頭之前我曾透過喪心奴顯現任意門,這個高難度的精神力釋放彷彿按下了頭疼的開關按鈕,經過近二十分鐘越來越劇烈的折磨,現在我全身抖,大腦好像溶解了一樣。天旋地轉的感覺一浪接著一浪襲來,連看清十英尺外的東西都很吃力,隨時有休克的可能。
我已經連喝了三小瓶麻痺藥水,觸鬚緊握我族造主的聖徽,幾乎快把它捏碎了,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我不得不盡快進食了。
腦灰質是靈吸怪賴以生存的營養基礎,但除了攝取腦灰質,我們還必須攝取別的物質。
我們的大腦沒有腦垂體,無法分泌各類激素,這些都必須從其他**大腦獲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內啡肽。
內啡肽是個統稱,此類激素總共有十幾種。它們是智慧生物的感情調節劑,每當**或者情緒受到重大刺激時就大量分泌,用以止痛,對抗種種負面情緒。所以人類又給它們起了個俗稱,“快感荷爾蒙”。
內啡肽是我們的維生必備品,就進餐本身的樂趣而言,內啡肽還是調味劑,分泌得越多,大腦就越美味。
不同的刺激所產生的內啡肽調味效果也不同。打個比方,因恐懼而分泌的是甜味劑,那麼因痛苦而分泌的就是辣味劑,此外還有酸的悲傷,麻的震驚,苦的絕望……等等不一而足。
靈吸怪的烹調術簡單、精密:只要在進餐時根據個怪喜好,調整食物感受的恐懼與痛苦之比,佐以不同份量的震驚、絕望和悲傷,就可以享用符合自己口味的美食。
我是擅長麻辣料理的大師,也精於烹製各類甜品。但是現在我什麼口味都顧不上了。
我必須馬上進食,以最痛苦的方式折磨半精靈,最大限度榨取內啡肽止痛。
我行動了,但想要收起撐杆,撐杆卻從我的手指間滑落,掉到水裡去了;返身去抓那半死不活的半精靈,一彎腰,卻站立不穩,一頭栽倒在食物的旁邊;想要爬起來,卻連一根觸鬚都抬不動,劇痛切斷了大腦和肢體之間的聯絡。
靜靜地趴著,時間彷彿凝固了。
據說吸血鬼飽餐血液的時候,被吸血者會感到飄飄欲仙的快感。
我不瞭解吸血鬼是否如此捨己為人,但被靈吸怪榨取大腦的感覺我卻再清楚不過:做為法術催生的“法曲畸形兒”,我有幸在孵化儀式上同時體驗了靈吸怪蝌蚪啃食大腦的強烈快感,以及被吸腦者無窮無盡的精神劇痛。
快感轉瞬即逝,痛苦卻成了與我永恆相伴的朋友。
在頭一次休克之後,我曾認真考慮過自己的結局。
有一天,這個靈吸怪正在專心致志做某件事……或許是安心享受spa,或許是放量饕餮大腦灰質,或許是思索宇宙與心靈的聯絡,或許是製作新明的靈能物品,甚至或許是正跟對頭殊死搏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