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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種劇痛,本來鬱積在我大腦當中,凝固成一個堅硬的結。
現在這個結彷彿融化了,化成滾燙的鐵汁,一點一滴,滲出我日益沉重的大腦,鑽出面板,被包裹我的數以萬計的負能量絲線吸走,源源不絕地轉化成那種全新的能量。
這過程本身漫長而又痛苦,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愉悅,一種幾乎是快樂的情緒。
是的,幾乎是快樂。
低劣的餐點種族以他們的遊戲規則,將我們的用餐習慣為理由將我們歸類於邪惡。
這個分類本身於我全無意義,但它們用嫉妒和敵視的語言,把我們描述成沒有情感的,純粹理智的邪惡生物。那真是極大的誤解。我們的情感同樣是存在的,細膩,真實,只是那些餐點種族不懂分辨,也沒機會分辨罷了。
我們有我們的憤怒,悲傷,驕傲,仇恨,還有自我滿足和成就感,只是……我們沒有快樂。
我們幾乎擁有所有的情感,唯獨感覺不到快樂。
而此時此刻,我所感覺到的是一種全新體驗,那是對生存的渴望,與被拯救的希望,這種情感甚至過了進餐的享樂。
我不知該選擇哪個詞彙形容它,或許,這個就是快樂?
我滿懷崇敬之情,注視著面前碩大無朋的靈吸怪頭像,嘗試著傳達心靈感應:
全能至高的思想者,我族的造物主,這是您對我的恩賜嗎?
回應我的,是一如既往的無數低聲絮語。
我凝神仔細地聽,嘗試著去分辨它的涵義,但越是仔細去聽,就越是什麼也分辨不出來。我只覺得低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成千上萬的細碎耳語彙集在一起,形成震耳欲聾的嘈雜咆哮:天命者!
天命者……
我感到自己泡在水裡,溫熱的水流撫摩全身上下每一寸滑溜溜的靈吸怪面板。
天命者……
我睜開眼睛,周圍漆黑一團,嫩黃色的充氣小鴨子漂浮在我面前不遠處,散著淡綠色的幽光。這裡赫然是我的巖洞小別墅後院的溫泉溶洞。
自己身處的是幻夢,還是現實?
我伸出觸鬚,圈住充氣小鴨子,輕輕一捏。就聽“嘰”地一聲,它變成了橘黃色。
是現實。
應召而來。卡賽迪恩。我現在明白那似乎是個法術陷阱,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家的溫泉裡?
天命者·烙茲“痙攣劇痛”。
卡賽迪恩僵直平板的心靈感應幾乎令我從水裡跳起來,過了足足兩秒鐘才反應到這只是他送給我的靈晶僕。
它的腔調跟它的原主人一模一樣:有客來訪。
嬌小的雌性人類和上次一樣,貌似悠閒地坐在我的水晶書桌上,兩條腿懸空一踢一踢,用雙手捧著瓷杯,一臉享受地喝著我的人面花茶。
令我眼珠子差點兒掉地下的是,人類巫師艾克林恩堂而皇之以人類原型侍立一旁,就像一位殷勤好客的主人。他正給一旁端坐的舒拉女士端茶倒水,呈上報紙和各種小吃。
煙霧港區大戰觀眾頗多,施法的巨魔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這傢伙果然被現,而且被識破了。
但奇妙的是,原先恨得咬牙切齒的舒拉女士對他的態度居然出奇地和善。
難道這位獵巫審判官女士,真的“身心都向他臣服”了?
看到我出現在客廳門口,人類巫師連忙上前來迎接,揹著她倆對我猛擠眼睛,大聲說:“尊貴的主人,施巴拉古歡迎您歸來,施巴拉古想念您哇!”
你在搞什麼鬼?
我用心靈感應質問他。
“噓——”他做了個非常誇張的動作,藉機擺出種種口型,我費了半天勁才看懂:別拆穿我,叫我施巴拉古。
我沒理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轉向兩位獵巫團客人。“尊敬的女士,你們怎麼來了?”
我相信她們看不出我們之間的小動作。人類是分辨不出奪心魔的表情變化的。我相信在兩位獵巫團客人的眼裡,我一如既往的陰沉冷淡,正如艾克林恩一如既往的白痴一樣。
“我們要是沒來,你能活著回來嗎?要不是尊貴的阿里曼大人及時解除了脫身術,你兩個小時前就被卓爾精靈弄去當俘虜了!”
舒拉女士冷笑,把羊皮報紙往桌上重重一丟。
“既然你昨天沒被內爆術炸死,為什麼單獨行動不跟我們聯絡?你說過協助我們逮捕通緝犯艾克林恩,現在他人呢?”
我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