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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實在是沒有想到,到了此刻,您竟然還記掛著臣,還來探望臣,讓臣實在是….”
季相深受感動地哽咽著對皇帝訴說著,他一把拿袖子遮掩住了自己淚流滿面的面容,似乎是怕自己形容不堪衝撞了皇帝一般。
“唉,檀讓,你我是什麼交情了,還用得著說那些虛的?”
皇帝拍了拍季相的肩膀,人老了,就越發念舊了,也越發不想看著原先跟著的自己的那些老臣出事了。
只要他們不是想要犯上作亂謀逆的,皇帝都能夠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網開一面。
更何況,季相這些年的確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將丞相一職做得非常好,大陵今日如此昌盛,絕對有他的一份功勞在。
正因為如此,季相愛權的毛病皇帝才能夠容忍他至今。
只是知曉是一回事,可是被當著他的面揭露出來又是另一回事,皇帝自然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朕盼著你好起來。”
皇帝的這句話真心實意,倒真是讓原本裝出來三分感動的季相心底真心有了幾分動容了。
“陛下,有陛下的這句話,臣死而無憾了。”季相跪在床上對著皇帝深深的拜伏了下去
他這病還真是來得好來得及時,給了皇帝一個臺階,讓他有藉口輕輕放過他了。
“你說什麼死不死的,朕還活得好好的,就不許你先死!”皇帝因為季相的這句話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
季相年紀比他還要年輕幾歲,他若早死了,皇帝會覺得自己也活不長了的。
“是是,陛下說得是,臣還要留著這條命為陛下效力呢!”
季相帶著笑意無奈地應承道,這才讓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陛下,臣形容憔悴,恐不堪入陛下之眼,還請陛下先行離去吧。”
這種委婉的逐客令也就只有季相敢對著皇帝這麼說了,然而這不但不令皇帝生氣,反而讓他哈哈大笑了出來。
“哈哈,如若季郎都形容不堪了,整個濮陽除了荀郎還有誰能夠入朕之眼啊?”
皇帝說得是實話,雖然季相正在病中,面色神態不好,然而這並無損他的容貌風姿,反而給他添了幾分病弱的美態。
皇帝看著季相越發不好意思了起來,也就不再打趣他,大步離開了。
正好這個時候殷氏已經將濟光先生給請過來給季相看病了,他們兩人正往這邊走過來。
唉,這大徒弟被小徒弟給氣得吐血了,小徒弟還是大徒弟的女婿,這都是什麼事啊!
濟光先生真是覺得自己可憐,老了老了還要被他的兩個徒弟這一團亂麻的事情憂心。
這大徒弟的事情他管不了,小徒弟的事情他不能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
濟光先生急匆匆地趕過來,見著季相模樣,他忍不住冷嗤道:“不是還沒死嗎?”
季相的狀態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不過就是需要好好靜心調養一番罷了。
季相心裡一梗,忍不住苦笑道:“難道老師見著我如此很失望嗎?”
“我見著你就渾身不痛快。”
敢如此不給季相面子的也就濟光先生一人了,只不過他老師一向對他沒好氣的態度季相也習慣了。
濟光先生伸手拿過季相的手給他號脈,然後他留下了一個方子讓他們按方抓藥就又再次急匆匆的離開了。
因為他剛剛接到了晏衣傳給他的資訊,他的小徒弟病危了。
殷氏在濟光先生離開後收好了他留下的方子,將季相扶著躺下。
在殷氏準備起身離開去吩咐下人抓藥的時候,季相握住了她的手:“三娘,陪我說會話。”
殷氏聞言在他床邊坐下,然而季相卻難得的對著她面上流露出了幾分柔情來。
他憐惜地伸手輕撫殷氏的面頰嘆息道:“這段日子出去,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如今他在朝中失勢,到哪裡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了,更何況,曾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如今跌落泥潭了,怕是會有不少人想上來踩兩腳。
他在家中養病還好,可是殷氏若是出席宴會女眷聚集的話,後院一向是緊跟朝堂的,她不再是權勢滔天的丞相的夫人,恐怕會有不少人藉機刁難她羞辱她。
這就是讓季相深諳權勢的好處,至少無人敢給他的家眷臉色看給他們氣受。
而如今,都是他無能,連累了他們,不能再保護好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