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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將軍此來是身負重任的,想到公子對他的囑託,事實上張將軍不敢面對季相的眸光,也是因為他自己心虛而已。
可是在友人和少主之間,這種時候他只能選擇一個。
而且公子答應過他了會留季相一命的,此事他實在是不能再推脫,只能愧對季相了。
季相坐在張將軍上首眸光淡淡地仔細審視著他,可是卻也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異常來。
因為懷疑荀珏的身份,敬德又是先太子的忠實部下,他對此事會知情嗎?
算是先前不知情,他此刻是知曉了嗎?
或者說,他知曉了之後,會選擇如何做呢?
可是敬德並不是擅長做戲之人,若有不對,他不可能瞞著他這麼多年了。
季相多年來真正知心的好友也唯有張將軍一人,他還是不願意輕易懷疑他的。
“確實不錯,江唯有敬德一友,此生足矣。江也相信敬德不會辜負江的。”
季相還是忍不住對著張將軍意味深長地說出這話來。季相這話每一句都像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張將軍的臉上,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只能藉著低頭飲酒的動作掩飾著含糊道:“自是如此。”
或許是今日的張將軍超常發揮,又或許是季相雖然疑心張將軍對於荀珏的態度,可是卻從未疑心過他會害自己,因而未曾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麼不對來。
“噢,酒沒了,敬德你可真是個酒罈子啊,來人,送酒來。”
“哎,檀讓慢著,我這裡還有酒,不用讓人送酒過來了。”
季相正準備喚家僕送酒過來,卻被張將軍給阻止了,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酒囊來。
“來檀讓你嚐嚐,這是我自己釀製的。”
張將軍從酒囊裡給自己和季相各倒了一杯酒,遞過去給他笑道。
“哦,敬德自己釀製的?”
季相聽聞此言露出了一絲受寵若驚的神色,他連忙接過來愉悅道:“如此,江自然要好好品嚐了,真是不勝榮幸啊。”
張將軍打了個哈哈沒有說話,只是一口將酒給幹了,季相見他如此痛快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
“嗯,這酒的滋味著實是甘醇濃烈,口感實在是好啊,敬德好手藝!”季相喝了之後忍不住有些回味無窮道。
然而張將軍卻伸手製止了季相還想添杯的要求,有些無措道:“檀讓你也說了這酒太烈了,喝多了傷身,小飲就可以了。”
“哈哈哈,你啊,自己是個老酒鬼還好意思來說我,我,嗝,我,你,”
季相聽聞張將軍的話卻指著他哈哈大笑道,只是突然他的話音斷斷續續了起來,眼神也越來越飄忽,終於季相再也支撐不下去了一頭倒在了案桌上。
“檀讓,檀讓,”張將軍小聲的喚著季相,看著他神色迷茫了起來他這才大鬆了一口氣身子軟倒在了座位上。
他自己也喝下了那種酒,那裡面放了公子交給他的藥粉了,他自己如今也有點撐不住,張將軍連忙服下解藥來緩解了一下。
和季相同飲是張將軍自己決定的,並不是他不相信公子,他說了不會害季相性命就絕對不會騙他將毒,藥說成迷藥的。
只是張將軍自己害怕出現任何意外,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他和季相一起,至少讓他將這條命賠給季相謝罪。
張將軍緩解過來之後,他就輕手輕腳地走到季相身邊,按照公子的交代開始問話了。
“檀讓,朝中就多少官員是依附於你的,都有哪些人?”
季相開始本能的回答起問題來了,他會如此輕易中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張將軍毫無防備罷了。
這也是讓深知這一點的張將軍更加慚愧,自從結識季相起,他就明白這位友人的防備心很重,並不相信人。
而如今他卻是利用了他的這一份難得又珍貴的信任,此後怕是他們的友情也到頭了,他也再無顏見季相了。
季矜終歸是出嫁女,不能在孃家久留,第二日她就陪著荀珏回去君侯府了。
飯桌上,季矜拿著竹箸挑了挑晶瑩飽滿的米粒,可是她卻並沒有吃下去多少,顯然是沒有食慾。
自從季相府回來之後,季矜的情緒一直都有些低落,荀珏明白她思家心切,捨不得離開罷了。
“夫人,你遲遲不吃,可是等著為夫來餵你?”
荀珏這話終於讓季矜回神過來了,她四下看了看已經低頭充當聾子的下人,不可思議地掃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