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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留下來陪著他在這裡歇息，面對刺客反撲的危險，還是丟下他快速逃命，這個選擇，他們都知道該怎麼選。
他季江的命算什麼，哪裡能夠值得讓皇帝冒風險呢？
真要是這樣做了，就是他的大罪了！
這個可恨的老匹夫，今日居然看透了這一點，出了這麼一道難題給他。
“陛下，還請你快些和樂大將軍離開吧，臣死不足惜，可是萬萬不能讓陛下有一點點風險。”
季相當即主動地對皇帝陛下提了出來，這是聰明人都會做的事情。
要是讓皇帝自己提了出來的話，這樣基本上算是捨身的舉動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這樣以退為進，才好叫皇帝記得更多自己的恩德。
“檀讓！”皇帝聞言果然大受震動地後退一步，臉上出現了甚為痛惜的神情。
季相心底一沉，這樣的神色本來就是說明皇帝早已經做出了選擇了。
可是，季相從來都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由一介卑賤之身至位極人臣，還兩任妻子都是世家貴女了。
就連對面樂非洋洋得意的笑臉都不能影響他的情緒，他季江今日是不會死在這裡的。
“陛下，無須自責，這是臣自己的選擇，能為陛下獻出這條命，是臣之榮幸。臣今日就以身做餌，引開那些刺客，皇上快和大將軍快些離開吧。”
儘管心底因為皇帝的表現而甚為不痛快，可是季相面上的神色更加謙卑恭順對他請求道。
皇帝眼眶紅腫，這次不同於之前他那說來就來的眼淚，是真的在隱忍著自己的悲傷。
跟隨他多年的智囊就要折在這裡了，他怎麼能夠不深深痛惜呢？
季江越是謙卑大義，反倒是越讓皇帝心頭歉疚，越發地念起了他的好來。
尤其是季相說到的以身做餌一詞的時候，更是讓他想起來當年的舊情。
那時檀讓不過弱冠之齡，投在他門下不久，他在外領軍遭遇突襲的時候，那個風姿卓然的美郎君就是這般領著一千人的小隊以身做餌為他引開那些追兵，讓他得以順利脫身的。
那些時候那麼艱辛，他們在奪嫡之路上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都沒有折了去。
怎麼今天就要折在了這小小的不知名刺客手裡嗎？那豈不是檀讓的一世英名都被毀了嗎？
若說能夠摸準陛下心思的，莫過於季相了。
他不過是小小的開了個頭，就引出了陛下的這般諸多思量和氣概。
看著陛下的神色變化，季相低著頭的俊臉上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起來，他明白自己今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而同樣的的，樂大將軍看著陛下的神色變化，他在心頭暗暗著急，暗道不好。
陛下重舊情，這季賊特的狡猾，他也不知道是那句話勾起了陛下的回憶，如此竟然改變了陛下的心意。
“敬業啊，你和檀讓都是朕之愛卿，你們若是少其一，朕都痛得不能自已啊。”
樂大將軍明白皇帝這是已經打算帶上季相了，儘管他心裡非常不甘心不情願，可是面對皇帝這樣的態度，他也不能如何。
果然，就聽皇帝接下來不緊不慢道：“所以，還請敬業受累一點，將檀讓揹出去吧！”
樂大將軍：“…..”皇上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
樂大將軍一臉的不敢置信，而且因為太過驚訝不能接受，他居然就那麼直白的表露了出來。
然而皇帝這時候沒有怪罪他，他只是好似沒有看見一般直接道：“這是朕的口諭。”
皇帝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樂大將軍自然是不能抗旨不尊的。
只是他的臉色比吞了蒼蠅還難看，只要一想到他居然要在季江的面前給他蹲下，這對樂大將軍來說絕無可能。
因此，樂大將軍就那麼直著身子硬邦邦地挺在那裡，他愛上不上，反正他是不會主動去伺候季江的。
季相挑了挑眉頭，對於樂大將軍刁難的態度早已經預料到了。
要是樂大將軍真的哪一天對他笑得溫柔可親，說實話還真會嚇壞他的，這肯定是大將軍吃錯藥出門了。
季江縱身一跳，就輕輕鬆鬆地躍到了大將軍的背上。
笑話，他怎麼可能被這個小伎倆給難住了呢？
樂大將軍被自己背上那多一出來的一坨重量，給氣得臉色越發泛青了起來。
可是他還偏偏只能忍氣吞聲，忍得他肚子都快要爆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