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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Saber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閉上眼睛,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囈語:
“士郎,”靜靜地,安詳地,彷彿童話中的公主一般地說道:
“那個時候……你又是為什麼,沒有殺掉我呢?”
在上一個世界,最後的最後,我只要將黑之Saber殺死,就可以改變大家的命運。但是,我卻沒能下得了手。
答案?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琢磨,因為答案早已經瞭然於胸。
“那麼Saber又為什麼沒有殺我呢?”同樣是反問,卻彷彿回到那個至黑之夜,回到我騎在她身上的那個瞬間。
我的實力,我是很清楚的。
Saber的實力,我也是非常明白的。
以我的力量打敗Saber?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即使我真的得到了Archer全部的力量,即使我真的奇蹟般的連無限劍制都可以使用。只要Saber認真和我戰鬥,我連一絲一毫的勝機都沒有,恐怕在剛剛一個回合的時候就被砍成碎塊了。
就算那個時候她被騎英之僵擊中,就算那個時候她被我騎在下面,就算她冷眼看著我高高舉起的短劍,卻一直沒有反擊。
不是反擊不了,而是不想反擊。所以,我是知道的。
那時的Saber,即使身體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依舊沒有準備殺我。即使在我騎在她身上的那個時候,即使她的生命隨時可能被我取走的那個時候,她依舊沒有向我反擊。
她僅僅是在等著我,將她殺死……
“只是我輕敵罷了。”Saber像是在逃避一般地說道。
是啊,我早該明白的。
我,殺不了Saber。
Saber也同樣殺不了我。
即使處於敵對的立場,即使身在不同的境況。即使她已不再是從前的她,即使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我們之間的羈絆卻依舊強烈地存在著。
“抱歉,Saber。”我發自內心地說道,“是因為我的無能,才會讓你變成那個樣子。”
“直到現在還在說這個嗎?”Saber將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我們,已經不是Master與Servant的關係了。”
“那又如何?”
“?”
“對於我來說,Saber是家人,永遠都是。即使你變成別人的Servant,即使你想要殺我,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楞楞地看著我,Saber露出失望又帶著幾絲悲傷的表情。
“士郎,這樣的想法,遲早會要了你的命!下次見面時,當我的力量恢復時,我會使出全力地殺掉你!”
依舊是這樣的回應,即使知道了我的真實想法,即使不再對我有任何誤會,她的回答依舊沒有改變。
“如果這就是Saber的真實心情,我不會抵抗。”我說道。
“是嗎?”
“是!”我堅定的眼神,不知是否能把我的心情傳遞給她。
Saber沒有說什麼,而是將頭枕在膝蓋上,不想再說任何話的樣子。
還是不行嗎?即使可以這樣靜下心來面對面地談話,Saber依舊恨著我,想要殺我的心情依舊沒有改變。可惡,究竟要怎麼做才行?究竟要怎麼樣,才可以讓她回頭望我一眼?
突然,肚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我剛剛痛得彎下腰,一直昏迷在我懷裡的遠坂已經從我膝蓋上掙脫出去,驚慌地退到山洞的另一邊。
“你這人渣竟敢對我的Saber出手……”剛說到一邊,她好像意識到剛剛的狀況一般,“你你你……你這個變態剛剛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彷彿為了確認自己的身體沒有被做過什麼一般,遠坂上下地翻弄著自己的衣服,在確認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之後,一臉憤怒地瞪著我。
“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把你帶著一起藏在這裡罷了。”我回答道。
被遠坂如同垃圾一般地看待,我渾身不自在。
“哈?你會這麼好心嗎?衛宮同學。”話中帶刺,即使魔力耗盡的遠坂,現在依舊保持著那優雅的態度。雖然有九分都是對我的恨意。
“我們之前有很多誤會,遠坂,我並不想要與你為敵。”
“那麼真是可惜,我現在倒是很想與你為敵!”遠坂現在已經對我完全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