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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宗一撩門簾就要跨步進去,卻不料隨著王秀婷一聲嬌吒:“誰允你進來的,滾!”,迎面而來的是一隻盛著滾燙茶水的杯子。
得虧王義宗還算機敏,迅速後撤方才堪堪避開迎面而來的茶杯,那撩開門簾的手卻沒能完全避得開四濺的滾燙茶水。
燙水濺在手背,頓起一陣刺痛。
這點刺痛不是不能忍,卻激起了王義宗萬丈怒火。
屋裡屋外有片刻的寂靜,隨即又亂成了一團。
有圍過來看他燙傷情況的,有跪地請罪求饒的,擾得王義宗一個頭兩個大。
一把推開上來察看傷勢的丫環,王義宗一撩門簾跨進了一片狼藉的屋子。
看著屋裡的情形,王義宗的怒火更甚,原本還有些猶豫是否真的要送王秀婷去家廟,這會子卻是一絲兒的猶豫都沒有了。
冷冷地掃了眼跪在地上的春花和夏荷還有坐倒在地上的袁嬤嬤,王義宗的目光定在了王秀婷的身上。
若論長相,這個女兒長得還真不算差,基本集中了他與林氏的優點,可是此時此刻看著王秀婷微揚著下巴用挑釁的目光回望著他,卻令王義宗的心裡生出無數的厭煩,特別是她那雙酷似林氏的眼睛,更令王義宗覺得煩躁。
不過煩躁歸煩躁,該安排的事還得安排下去。
王秀婷的事,老夫人明顯已經不願多管,不對,應該是已經到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步,只可惜眼前的這個女兒卻實在蠢得可怕,壓根沒意識到她這樣的行為只會讓人更加嫌棄。
老夫人不管,這事只能落到二房自個兒身上。
按理處置女兒是當家主母的事,偏偏王秀婷的身份不同,若讓沈氏來處置,實在有些難為。
因此王義宗才會連官服都沒換就直接來錦繡閣跑這一趟。
“我是怎麼交待你們的,你們就讓她這般胡鬧?!”雖說明知王秀婷性子刁蠻任性,可是王義宗開口訓斥的依舊是王秀婷身邊伺候的人。
原本坐倒在地的袁嬤嬤已經與春花和夏荷跪在一處,聽了王義宗的話,三個人也不加辯解,也實在是無力辯解,只叩下頭去有氣無力地說道:“請老爺責罰。”
王秀婷從琉璃苑回到錦繡閣以後,倒是安靜了一夜,今日王義宗剛剛離府,她就開始鬧騰起來。
先是嫌棄洗漱的水涼了,重新換了水來,又說燙了,好不容易像伺候祖宗一般伺候她洗漱完畢,又開始挑剔早膳。
指使著袁嬤嬤跑了好幾趟廚房,待到伺候好王秀婷將早膳用妥,時辰已經近巳正。
眼看又要到午膳的時辰,袁嬤嬤捶著腰想要下去歇息片刻,還沒到休息的地兒,王秀婷又在屋裡折騰開了,無奈袁嬤嬤只得又重新回到屋裡。
一天折騰下來,袁嬤嬤恍然生了一場大病,一把老骨頭都要散了。
對於王秀婷的折騰,袁嬤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就因為她原本是貼身伺候沈氏的人,後又是沈氏派她到錦繡閣伺候的,王秀婷折騰不了沈氏,一腔怒火全撒在了袁嬤嬤身上,還不讓袁嬤嬤有機會去沈氏那裡訴苦。
春花和夏荷也沒好多少,這兩個丫環原本都是明心堂出來的,以前王秀婷多多少少在記掛著些老夫人,如今知道老夫人已經不願管她,王秀婷自然也懟上了老夫人。
同樣的,她折騰不了老夫人,心頭的這口氣,自然就只能對著春花和夏荷了。
王義宗能夠在短短的十五六年的時間裡從一個小翰林做到戶部尚書,王秀婷這般淺顯的道道哪裡會看不透?
只不過主子有錯,自有婢子伺候不到的因素,訓斥幾句總是難免。
此刻看著三個人雖說有氣無力卻整齊劃一的動作,聽著那異口同聲的求罰聲,王義宗在心裡苦笑了笑,卻無法說出更多的訓斥來。
目光沉沉地盯著王秀婷,直到王秀婷不自在地低下頭去,王義宗這才轉向還跪在地上的袁嬤嬤幾個交待道:“給婷姐兒收拾些貼身的衣物。”
王秀婷猛地抬起頭來,驚惶地看向王義宗。
王義宗的目光重新投在王秀婷身上,仿若沒看到王秀婷眼中的驚惶,眼中沒有一絲溫情:“明日去家廟替你母親祈福吧!”
“不,我不去家廟,我不去不去……”王秀婷從來沒想過會被王義宗送去家廟,驚惶無措地搖著頭,爾後雙臂對著桌子一掃,又是一陣“嘩啦”聲,桌上殘存的茶壺杯盞全部應聲落地而碎。
王秀婷嘴裡喃喃著什麼,身子緩緩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