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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沒想到王秀英真的只收她五十兩,她再不懂玉價,只看這支步搖上的玉蝴蝶要雕刻成功,這手工大概也快要五十兩了。
至於玉石的原價,周氏更加不清楚,就算原價不用五十兩,輔料中還有金銀和寶石,要做成這樣一支精巧的步搖,花費可不輕!
難不成王秀英還會給她用最差的玉石最差的寶石不成,想想都不可能!
如此一想這樣的步搖別說五十兩,就是一百兩都不可能買到。
“這,這怎麼使得,二嬸豈不是讓你做了次虧本買賣?!”半晌周氏才緩過神來,看著王秀英喃喃道。
“自家人說那麼多做啥。這支步搖是二嬸給二妹妹的添妝,就算我虧點又如何?放心啦二嬸,我頂多虧個手工價。你大概也是聽說過的,我鋪子裡的玉石、寶石,皇甫家給的價格都是最優惠的。”王秀英拍了拍眼睛裡冒出霧氣的周氏寬慰道。
“謝謝謝謝,二嬸真不知該如何謝謝你。”周氏握住王秀英的手搖了又搖,半晌才穩住了情緒,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一股腦兒塞給王秀英:“這裡一共九十兩,二嬸一起給你,怎地也不能讓你虧太多。”
“二嬸,說好五十兩就是五十兩,這兩張二十兩的你且收回去。”王秀英看了眼手上的銀票,一共三張,一張五十兩,兩張二十兩,想必是周氏能拿得出來的所有銀票,留下那張五十兩的銀票,將另外兩張塞還給周氏。
周氏還欲堅持,卻被王秀英嗔了眼佯裝生氣道:“二嬸莫非是責怪我收你銀票?”
周氏手上不由一頓,那兩張二十兩的銀票就被王秀英順勢塞進了她的袖筒裡。
這下子周氏真不敢再推了,連客套話都沒法再講吓去,只能感激地看著王秀英,嘴裡喃喃說了句什麼,只是聲音太輕,王秀英壓根就沒聽清楚,不過王秀英也沒追問,只要周氏不再與她推來推去就成。
定下週氏要送進京城的添妝,王秀英連忙讓知春去外院找沐風,請他來一趟凌霄苑。
這支步搖需要耗費的時間功夫可不斷,需得儘快送去八喜玉飾工坊讓老師傅著手趕工。
沐風的速度很快,拿了王秀英的設計稿和對玉質、寶石的要求不過一個時辰就來回話:“好師傅看過設計圖,說他暫時沒有什麼不明白的,讓小的轉告夫人,請夫人放心,他定然會按夫人設計圖上的要求,努力做到盡善盡美並一定趕在府裡給京城送禮之前將步搖製作完工。”
一直在凌霄苑坐等訊息的周氏頓時長長地舒了口氣,能夠趕得上將軍府往京裡送仲秋節禮的車隊,真正是阿彌陀佛,怎麼說也不會錯過方何敏的婚期。
六月初十是方何以休沐的日子,方何以回到府,見到王秀英問的第一件事就是有關步搖的事。
“聽說你收了二嬸五十兩銀子幫她訂做了一支步搖?”方何以剛剛在外院沐浴過,頭上還滴著水,接過王秀英遞給他的幹帕子一邊擦拭頭髮一邊問道。
王秀英微微挑眉,這事兒原也沒想過要瞞方何以,再說她讓沐風辦的事,又哪裡瞞得了方何以。
就算方何以指派沐風留在府裡聽從王秀英的使喚,沐風的身份依然是方何以身邊侍衛的第一人,他的主子只有方何以也只能是方何以。
“嗯,二嬸挑的這支步搖是要給二妹妹添妝的。”王秀英見方何以擦了兩下就要將帕子掉開,索性將他按在椅子上,自個兒扯過他手上的幹帕子替他絞發,一邊將有關步搖的事細細告訴方何以。
“二嬸手上只怕也就那麼些銀子。這些年她貼補孃家貼補得太過,二叔將錢財都控在自個兒手上了。”方何以生怕王秀英對二老爺生出誤會,連忙替二老爺把控二房錢財的事稍稍做了一句解釋。
“二嬸如今也算是醒悟了,兒女漸漸大了,要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二叔控著些也是好的。”王秀英活了三世,自然明白一文錢憋死個大老爺們的道理,自然也不會看不起二老爺一個大老爺們將錢捏得那麼緊。
若非二老爺警醒得早,將錢控住了,這些年以周氏糊塗性子指不定早將二房破得不見分文了。
這天氣著實太熱,王秀英不過是替方何以絞了絞頭髮,就是一腦門的汗水。
方何以看了不由眉頭微微皺,拿起王秀英放在一旁的帕子就要替王秀英擦汗。
王秀英連忙讓了讓,那帕子就是方才王秀英替方何以擦過頭髮的帕子,雖說並不髒,可是愛乾淨的王秀英自然不願意用來擦臉。
王秀英的避讓令方何以微微有些意外,待他看清手上的帕子裡頓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