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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坐享其成。
而且,柳閒歌雖然人未到,武器軍糧物資卻一刻不停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往南疆調。明目張膽運送的給七殺教,私下黑道販運的給拜月教,而拜月教和七殺教銀庫裡的錢就都嘩啦啦溜進了柳閒歌的口袋。
我看,柳閒歌此舉就像當年二戰時的美國一樣。剛開始裝模作樣嚴守中立,一邊偷偷貸款給德國一面又向英法賣軍火。等到最後法國都滅亡了,英國彈盡糧絕了,德國被蘇聯也打得元氣大傷了,自己才舉著捍衛人權,維護正義的大旗突然跳出來……我說你早幹嘛去了……
哎。其實我知道柳閒歌這樣做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我心中惦記我家大老婆安危,於是某日我衝柳閒歌發了一通飆之後,柳閒歌低頭認錯,一行人終於快馬加鞭,十日之後抵達了南疆。
····
我們抵達南疆時,已是初秋。
南疆的多山而氣候陰溼,我對那裡的第一印象,就是陰鬱而潮溼的天氣、泥濘的道途和濃濃瀰漫的霧。
原野和山峰都染著一層層病態的濃綠色,那濃重的綠色看上去如此壓抑詭異,讓人無由覺得惡寒。這裡的雨彷彿綿延不絕永遠也停不下來一般不停地下著,耳邊永遠都充斥著窸窸窣窣的聲響。雨絲像一層薄薄的網似得將一切籠罩,空氣裡都充斥著黴溼的味道。
南疆的戰局比我想象的要殘酷的多。
車隊所過之處,都是一片肅殺蕭條。
千萬的村落被廢棄或者燒燬,田間等待收割的莊稼任由野獸踩踏卻無人問津。道途上,腐屍遍野,充斥著隱隱的惡臭。活著的人,就只剩下無力逃走的老弱病殘,等著自生自滅。
我坐在車中,望著路途上那些無辜受難的平民,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言述的窒息感。這一切為何會發展到今天這種田地?若不是因為我挑起了江湖混戰,這些人本應該平靜過完自己的一生,他們何罪之有,被捲進這樣的災難之中?若是沒有我,便不會有無數人流離失所,有數不清的性命枉死於此。我究竟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真如當年洛驚寒所說,我真的是不祥之人?這樣想著,不由得抱緊了手臂,只覺得身體和心,都更冷了幾分。
·····
我和柳閒歌來的甚是湊巧。抵達時,兩軍正在對戰。前來迎接我們的白翦瞳,於是直接就將我們請去了戰場上。
我們站在一處高築的壁壘上觀戰,壁壘上風大,風中裹挾著冷雨,落在面板上,冰冷寒涼。我縮在柳閒歌的懷裡,仍舊是控制不住得瑟瑟發抖。
今日戰事的起因是七殺教將拜月教運糧的一路人馬圍困在一處山谷中。那路人馬之中,碰巧有洛風涯的心腹手下。於是七殺教將那些人作為誘餌,引誘拜月教主力前來。
戰場上一片肅殺,兩軍相隔不遠,佈陣對峙。
極遠的地方,能看到一人騎一匹黑馬在拜月教陣前。
那人一身黑金戰袍,外皮山字獸口黑金吞肩,手握蟠龍黑纓長槍,墨色的長髮飄散在凜冽的風中,隱隱散發著一種俯視天下的氣勢。
那人在一群穿著亂七八糟五花八門的屬下之前,顯得萬般出挑。
此人是誰?廢話,除了洛風涯,還有誰那麼帥。
再看對面,龐大的陣勢背後,有一小撮身著黑色寬大道袍的人,圍著一頂白紗軟轎而立,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那些人是誰啊?”我忍不住問柳閒歌。
“轎中人是碧華夫人,她旁邊的是碧玉樓中的祭祀。”
我嘴角抽了抽,“碧玉樓打仗就只派那麼幾個人來?而且還躲在最後面。這碧華夫人也忒沒誠意了。”
白翦瞳聞言,笑了,“柳夫人有所不知……”
我橫他一眼。怎麼這柳夫人三個字聽起來那麼酸呢?我早就知道你覬覦我這個位子已經很多年了……
白翦瞳無視掉我那記白眼,繼續說,“碧玉樓屹立於武林已有上百年,每一代的弟子卻從不會超過十人。因為,碧玉樓挑選弟子的條件過於嚴苛,只有天生通靈體制的人才可修習碧玉樓的御魂之術,而這樣的人,普天之下也難以找出幾個來,實在是少之又少。”
“哦……”我做感嘆狀點點頭。感覺碧玉樓很像古典玄幻版的霍格沃茨啊……
說話間。
戰鼓雷動,殺喊聲起。
在所有人都沒動的時候,洛風涯動了。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都為他而停滯。所有人仰望著他的身影,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