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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食哪肯信他,本來消了一大半的火氣又上來了,厲聲道,“公子,上下尊卑豈可偏廢?如果每個人犯錯後都以一句能力不足來搪塞,世上斷無成事之理!你二人侍主不能盡心,這個月的月銀減半。順道再去於管家那邊知會一聲,把尚心苑的廚子給我辭了。”
那倆丫鬟心下叫苦,當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尚心苑這邊據說是整個金華府月錢最多的地方了。即便是作為同為孫府的管家,也可能還不如尚心苑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月錢多。前些年孫左尹已遷為金華府尹,又趕上孫府尹老來得子,自然溺愛得很,哪能讓他受了委屈?整個尚心苑上上下下的月錢,便有百兩之多。要知道這個世界五口之家一年用度不過二三兩。若勤儉持家些,十口之家三兩也能支撐一年。
不過,孫氏之前本是富商起家,不說富可敵國,也算一方富甲,財力充沛,幾個月錢也能叫銀子?
前些年他便斥重金,東西買地,擴充府邸。在府邸的最邊緣僻靜之處給兒子修葺了這座尚心苑。苑中建築乃是請京師的大師設計,由江州名匠親手建造完成。不過五丈見方的院子,卻是耗時五年方才完工。動土之時,還專請了得道天師前來開光堪輿;封頂之日,邀了有道高僧至此鎮魔驅邪。
有人曾經嘲笑孫斌,說他不改商人本色,前後兩次邀請僧道便共花了近千兩銀子,卻不知有何用處。孫斌聽了,嗤笑道,“千兩銀子也叫錢?但保我兒平安,便是萬兩白銀投江填海我也不會眨眼。”
第四章 功名利祿先科舉
如此炫富之人,若按常理來說,必定是不學無術。若是平常,此人不會花錢買官,便會科舉舞弊。
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位府尹老爺居然是位大才,道德文章一流,加之他本身就富甲一方,治理一方時不會考慮太多。這讓那些朝中大員都欽贊不已。
先皇在位時,孫斌曾經在翰林院任編纂一職,曾提點過他的老賢相有次回鄉時路過金華,見府衙諸般政務井井有條,百姓各安其位,金華之盛冠絕江州。經這般眼見目睹,老賢相愛財心切,甚至有意要舉薦當時尚為右尹的孫斌進京為官,但是卻被孫斌推辭了。
“賢相,為官一人,造福一方。治理地方,下官尚有政績可循;而中樞機要,下官自知才疏學淺,諸位閣老賢臣濟濟一堂,下官豈敢尸位素餐?況且,不管在朝在邊,不都是為國效力麼?又有何分別?”
這一番話說的老賢相頻頻點頭,直稱讚這位府尹,“祖上銀濁銅臭不忘扶危濟困,右尹慈厚愛民更知施仁避苛。”
孫斌不僅官聲好,在士林中也頗有幾分名氣。他初入翰林時便以《乞天子罷洪稅疏》而名噪一時。
武朝方圓何止千里,如此遼闊的疆域,不免水流縱橫。而北方一馬平川,大江大河雖有,卻不會汛澇成災。而南方的平原耕地卻被河流縱橫衝刷成上百個區域。雖在河流的沖刷下,當地產生了肥沃的良田,加之南方氣候適宜播種,稻穀基本能一年兩熟。有的地方甚至能達到一年三熟。可也是因為這大大小小的河流,南方自古以來便承受這水患的襲擾。因而,朝廷年年都要出錢修堤壩,治洪澇。
曾經因年年治水,朝廷財力有限,便加派了一項洪稅。先皇在位第二十年時,改道歸流,萬川歸海,水患終於有所控制。洪患既然平息,那洪稅便也無從收起了。
於是次年,尚在翰林院的孫斌上疏,請求不再徵繳洪稅,朝野有識之士紛紛響應。文武二相鼎立支援,天子賢明從善如流,下詔不再徵收洪稅。孫斌因此也聲名大噪。
可本有望入閣拜相的他,卻最終被某些因他而損了利益的人排擠出了京城,外放到金華做了個府丞。武朝官制,官吏有別,郡縣之丞皆為吏員。孫斌以進士之名,翰林之資,外放後作為一個吏員,絕對是屈辱。
孫斌雖然惱恨官場黑暗,但是又覺得回鄉做官也不失為一件樂事,也就不再計較。直到先帝三十年時,全國大考,老賢相慧眼識人,這才將他從吏員中劃歸官職,坐了金華的右尹,才有了後來老賢相路過金華之事。
孫氏既有資財,又有官聲,地方上又有助力,加上孫斌並無野心,於是於公,現官至府尹,自覺心滿意足。而後的新帝所作所為讓他失望,便再也不想再參與朝堂,只想守著故土,保一方平安。於私,他只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每每看到自己的兒子那令人心折的氣質,他都擔心,萬一自己入土,沒人庇佑,孫旭能否平安的過下去。甚至於他曾幾次都想將孫旭的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