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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卻暗自撇了撇嘴,“這人言語間賣弄辭藻,弄得跟他楚才晉用一樣。不過是多年在此辦差,耳濡目染偷懶而已!”
一路想著,進了那座內牆門。不曾到得貢院門跟前,便見不遠處臨時搭了個罩棚,底下那班伺候搜檢的兵丁已不是剛才那副面貌,自有一番氣象。孫旭作為府尹之子,以廕生身份入闈,自然知道這是朝廷從異地調撥的十二衛精銳。那些人一絲不苟地在進行搜檢。
被搜檢計程車子逐次上前解開衣裳,敞露胸懷,待搜檢完畢,那些兵丁也不容人整理衣冠,就提著嗓子,高喊一聲:“搜過!”便催其快走。那聲音對常人卻有一股難言的震懾力。生員雖有心與兵士理論,但聽這殺氣騰騰的話,外加身處貢院重地,不敢造次,依言趕緊走了。
到孫旭時,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兵丁過來,先是仔細對比了文牒考帖,又喝了聲:“擱下筐子,把衣裳解開。”這聲爆喝,震得人耳膜生疼。
孫旭心道,“這人怕是已有後天巔峰的實力了,也不知道比之那左千戶如何。”
這時卻聽棚子裡上座那位大人說道:“你當差只顧當差,何用這等大呼小叫的?”
武朝重文輕武,雖然不至於貴文章而賤武功,但是不同級別的文武官員待遇畢竟不同。這兵丁看上去不過是個校尉,聽到京師的大人如此呵斥,面子上雖有些掛不住,可他哪敢頂嘴?再說話時,聲音顯然小了幾分。
孫旭抬眼向上望了望,只見這位大人身著官服,胸前還繡著孔雀補子,看上去約有四十多歲。
那人見孫旭相貌堂堂,不似凡人,這時也早已搜檢完畢,便對他笑道:“別耽擱了,趕緊進去罷。”
孫旭進了貢院門,對面就是領卷子的所在。
搜檢這許久,此時才進門來,那一身的傢伙已經壓得他有些氣喘,便想找個地方歇歇,再上去領卷子。
往四周看了看,發現老相識範生正在那廂。還有幾個客棧同住見過一面的人,都在牆腳下把考籃聚在一處,正坐在上面閒談。再往裡看去時,卻見領卷臺周圍已圍了一大幫人,臺上坐的那位鬚髮蒼白的老大人,正拿著枝紅筆,按著那花名冊,叫一人,放一本。
範生幾人早參加過多次考試,知道早去領會被擠出一身臭汗,氣喘吁吁,不如先在這養精蓄銳。還從未聽過早領到的人比別人中舉機率大的。
此時,內中有個身著土黃色長袍,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十七八歲的胖子,擠開眾人,拿手裡的考帖在那老大人的桌子敲了敲,嘴裡還叫他:“老大人,趕緊把我的那份卷子給我吧!”
那老大人放下筆問道:“你是哪縣的秀才,名字叫作甚麼?”
胖子道:“我不是秀才,我爹去年給我捐的監,我叫樊達通。我爹是樊仁金,乃是皇商。你瞧罷!那花名冊上都有。“
那老大人果然覷著雙老視眼,給他查了出來。看了看,便拿在手裡和他道:“你的卷子是有的。可國家明經取士,掄才大典,何等盛況?怎的這等不循禮法,難道你家裡竟沒有一些子家教的不成?你這卷子,現不必領了,我要扣下指名參辦的。“
在場的本來有些世家豪門子弟,首次參加鄉試都會有些散漫,以為沒有什麼可懼的。可眼見這樊達通就這麼被老大人三言兩語如此安排,這才安靜下來,不敢越雷池半步。不過這胖子只是言語兩句便被剝奪考試,眾人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於是不知是誰帶頭開了口求情,大家便紛紛替他作好作歹的說著,老大人才把卷子給了樊達通,還說道:“我這卻是看諸位生員分上,若是隻看你這等不良,豈有如此容易?”
那樊達通眼見柳暗花明,趕緊接過卷子來,倒是給大家恭恭敬敬地道了個謝。
第九章 胸中有意自落筆
不多時,考生都領好了卷子,各自將自己的卷子收在卷袋裡。而自此時起,考生便不能再交頭接耳。沿途各有人監視,考生們遂自拿上考具,提著考籃,進了兩層貢院門。
進門後只見兩旁公案邊,坐著許多州府派來的查驗官正在核對諸生員名號,然後有專人指引考生進入專門用來考試的號舍。
孫旭來到了第一排最後癸號房。
本號自有監考的號軍。號軍從那個號房的矮柵欄上頭,伸手把孫旭扛著的一應考具接了過去放在號房一側。
孫旭這邊還等著給他開柵欄放他進去呢!可哪知這柵欄是釘在牆上的!
鄉試中,考試完畢之前,出入的人要麼跳將過去,要麼抽出柵欄中間那根木頭鑽出鑽入。於是孫旭提氣輕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