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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們正在井然有序地散了開來,就連舞臺上的嘉賓和老師們也都在陸陸續續離開,她不由有些雲裡霧裡,完全不理解現在的情況,“接下來呢?畢業典禮這就結束了?”
昨天晚上回去太遲了,今天又出來太早了,陸離沒有來得及和他們說具體流程,只是交代他們,跟隨著學生大流走就好了,可是現在,大家都解散了,他們要跟哪個大流?
“你們的孩子是哪個學院的?”站在前一排的一箇中年婦女開口說道,她的身材胖乎乎的,穿著一件碎花襯衫,手裡那個黑色的大揹包幾乎可以把一個嬰兒裝進去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紅潤的臉頰看起來更是和藹可親,“接下來,我們要到各自的學院去,繼續後面的畢業典禮。這是整個全校集體的儀式,在學院的畢業典禮才是重頭戲,每一個孩子都會上臺去領取畢業證書,亮相一下。”
由於他們都坐在家長席裡,所以周圍的全部都是家長,對方這才如此友善。
“哦,謝謝。”宋令儀有點不太習慣,傳聞中紐約人總是高冷的,不太愛搭理人的,但仔細想想,德州人也都不是滿臉橫肉、五大三粗,於是也就釋然了,“我的孩子是傳播新聞系的。”
“嘿,我也是。”那個中年婦女朝著宋令儀走了過來,走了兩步才意識到身後沒人,回頭朝著自己的丈夫揮了揮手,他也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帶著一頂紐約大學的棒球帽,坐在椅子上十分舒服,似乎根本不想要挪動,回頭對著宋令儀壓了壓帽子,算是打過了招呼。
中年婦女熱情地走了上前,“我家的女孩兒對新聞可是狂熱了,當初就一定要學新聞,還打算在紐約闖蕩闖蕩。你家的呢?”
“我兒子也是。”宋令儀雖然還是有些靦腆,心跳不由開始加快,但經過了牧場這段時間的鍛鍊,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有說有笑地交談了起來。
目送著兩個女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剩下的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視線,然後兩個男人也站了起來,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的身後,順著學生的潮流前進。
跟隨者人群來到了新聞系的所在地,宋令儀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在主席臺前看到了陸離的身影,套上了學士服、戴上了學士帽的陸離,夾雜在一片人群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宋令儀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正在和自己的朋友們談天說地。
這樣的陸離,對於宋令儀來說是陌生的,在他們面前,陸離總是一個大孩子,又或者是一個試圖用稚嫩肩膀支撐起整個家庭的大孩子,即使在牧場時也是如此;但在朋友面前,陸離身上卻綻放出了萬丈光芒,笑容之中帶著些許惡作劇的調皮,說說笑笑之間透露出一些狡黠。
宋令儀和陸懷瑾找到了位置安坐下來,等待著畢業典禮的正式開始,耳朵裡、眼睛裡感受到的全部都是青春的濃郁氣息,以至於當院長宣佈畢業典禮開始時,全場的喧鬧聲甚至比剛才全校時還要更加震撼。
學生們一個接著一個走上舞臺,接受他們的畢業證書。宋令儀有些期待,卻又有些忐忑,不由伸長了脖子,期待著陸離的順序;就連陸懷瑾坐在旁邊也有些僵硬,正襟危坐著,眼睛平視著正前方,視線落在舞臺上的那些老師身上,一個,接著一個。
突然之間,宋令儀整個人就站了起來,高高揮舞著右手;陸懷瑾條件反射地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沒有直接站起來,只是挺直了腰桿,抬起下巴注視著一步一步走上舞臺的陸離。
陸離走到了正中央,從院長手中接過了自己的畢業證書,然後轉過身,在人群之中尋找著父母的身影,可是現場著實不少人都站立了起來,還有不少人用攝像機記錄著這珍貴的一刻,這讓尋找變得無比困難起來。
陸離幾乎就要放棄的時候,然後就看到了個子嬌小的宋令儀,正在極力揮舞著右手,兩個人的視線穿過了漫漫人海,碰撞在了一起,陸離也高高舉起了右手,朝著宋令儀用力揮了揮,嘴角的笑容沉澱到了眼底,猶如陽光一般綻放了開來。
淚水猛然就侵襲而來,宋令儀的視線就這樣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