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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陸離是被隔壁的吵架聲吵醒的,這提醒著他,這裡是紐約而不是牧場。有些不適應,卻也有些懷念。
紐約這裡大部分公寓的牆壁都很薄——當然不是指上東區那些富豪居住地了,陸離居住的格林威治村這一片區域都是如此。有時候,躺在床鋪上就可以聽見隔壁的細語呢喃,就連情人之間的私密情話都可以捕捉到隻言片語,這種感覺簡直比沒有牆壁還要更加強烈,讓人懷疑牆壁裡是不是安裝了擴音器。
習慣了牧場的清靜祥和,每天早晨都是溫暖的陽光喚醒放鬆的睡眠;現在再次感受到紐約的……勃勃生機,陸離認真地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以後他還會常常回來紐約的話,他應該把公寓租在哪裡?
陸離畢竟在紐約生活了四年時間,對於這座城市的感情十分特別,更何況,牧場終究是鄉下的城鎮,有些東西還是必須到大城市尋找,再加上“紐約觀察者報”的存在,可以預見的是,陸離未來還是會經常回來的——雖然從地理位置來說,從德州過去洛杉磯要方便多了,而過來紐約則要跨越大半個北美,可是,過去四年的回憶都在這裡,陸離曾經的生活也在這裡。
這是一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我告訴過你,那個牛奶已經過期了,一定要扔掉……”
“可是你為什麼不能自己隨手扔掉呢?為什麼一定要我扔呢?如果你知道過期了,還留在冰箱裡,那麼這到底是誰的錯?”
“耶穌基督,我不過讓你扔一個垃圾,除此之外你到底做過什麼事?你居然還推脫?”
“媽媽,我肚子痛。”
……
隔壁鄰居的吵架聲聽起來就是一團糟,陸離坐直了身體。昨天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上床時間比牧場晚了不少,不過早晨生物鐘還是按時起床,他七點的時候已經醒了一次,但想著今天還可以再偷懶一下,於是就再睡了一會。現在,聽到隔壁的聲響,這意味著,他應該起床了。
洗漱完畢,換了一套衣服,然後陸離就離開了公寓——他的兩位室友都還在睡覺。
紐約的房子太貴了,一個人根本無法負擔,所以合租是大學生的常態;而且美國人對於“定居”這件事沒有強求,經常時隔半年、九個月就辦一次家,並且十分熱衷於此。過去四年時間裡,陸離的室友至少更換過六次,其中短期居住的還沒有算進來,就連陸離自己也搬過兩次家。
現在的兩個室友都是去年聖誕節前搬進來的,大一新生,整天都在派對,神龍不見擺尾。小半年過去了,陸離和他們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了——三次。
顯然,昨晚兩個年輕人又是徹夜狂歡,隔壁鄰居的爭吵聲對他們來說就好像催眠曲一般。
陸離習慣性地開車出門了,一條街區之後就被堵在了道路上——這裡距離xc區的蘇活區不過幾個街區,每一天上班高峰期都是最擁擠的時候,陸離不由啞然失笑,顯然在牧場待習慣了,他根本忘記了還有早高峰這件事,他應該選擇地鐵的。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乾脆就開啟了電臺,收聽音樂,慢吞吞地朝著目的地搖晃過去。
他今天要前往威爾、高謝爾和曼格斯律師事務所,拜訪馬克-福斯特,詢問一下綠卡申請的事情。之前遺產交接、遺產稅繳納的事情全部都是由馬克處理的,乾淨利落,一目瞭然,而後陸離也就把綠卡的事情同樣委託給了馬克。
抵達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已經十點出頭了,他在路上堵了超過六十分鐘,如果搭乘地鐵的話,其實也就是幾站路的事;在地下停車場又兜兜轉轉了二十分鐘,這才找到了停車位,華爾街每天這時候都會擁擠得不行。
陸離深深地懷念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停車位的……奧斯汀。
前臺的美女居然更換了一位,不是之前兩次過來時的金髮美女,而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黑髮女士,說不上漂亮,但那種清冷的氣質卻別有一番味道,看起來像是北歐的血統。在她的帶領下,陸離熟稔地來到了馬克的辦公室門前。
推門進去之後,就看到正在打電話的馬克,他對陸離露出了一個微笑,示意陸離坐下,但電話並沒有結束通話,“……嗯,沒問題,我重新整理過後的版本三天後發給你……好,好。我現在必須掛電話了,之後我們再聊。”快速處理完手中的事,馬克朝著陸離伸出了右手,“好久不見。”
陸離握了握馬克的手,微笑地說道,“時間確實過得飛快,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紐約的快是忙到腳不沾地的充實,而德州的快則是沉浸在生活裡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