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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聲呼啦啦地響著,荒蕪的景象在不斷提速的車子兩側畫作一道模糊的流光,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色彩融合在一起,綠色、紅色、藍色、黑色、金色……那一條色彩斑斕的光帶在陽光之下肆意飄蕩,寬闊的視野往遠眺望,彷彿可以看到世界的盡頭。
這與紐約截然不同。
“十四,你說,天涯海角到底是什麼樣的?”弗雷德坐在副駕駛座裡,忍不住把右手伸了出去,張開手指,感受著狂風猶如河流一般從指尖滑過,那絲綢般的觸感讓手臂的毛孔全部開啟,在這一刻,他似乎可以觸碰到自由。
陸離揉了揉眼睛,開了四個多小時車,漸漸有些疲憊了,“想知道的話,你可以親自去發現。葡萄牙的羅卡角,南非的好望角,南美洲的火地島,還有加拿大的尤克盧利特。”
弗雷德啞然失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離卻是聳了聳肩,撇了弗雷德一眼,“但我就是這個意思。世界很大,大到無邊無際,我們是如此渺小,猶如塵埃一般;但其實世界很小,小到只要我們邁出了第一步,就可以走遍每個角落。在天涯海角的盡頭,沒有答案,有的依舊是無限的景色,這也恰恰是生活的真諦,放慢腳步,享受當下的每一刻,真正地賦予自己的生活意義。”
弗雷德沉默了下來。那天和陸離交談過後,他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跟著陸離到牧場待一段時間,整理一下思路,所以向橄欖花園請假之後,直接就坐上了陸離回去的車,離開了紐約。
陽光之下那靜謐祥和的景色,彷彿一點聲響都沒有,偌大的世界看不到人影,甚至看不到生命,只剩下僅有的一輛車子在公路上狂奔著,這和紐約的擁擠形成極致對比,著實讓弗雷德有些不太適應。
陸離的話語在腦海裡兜兜轉轉,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弗雷德,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同。牧場也沒有你要的答案,但是此時此刻,你的內心深處有著你想要的答案。你需要做的,就是暫時放棄所有的思考,真正地享受這趟旅程,答案自然會在合適的時候出現。說實話,你多久沒有公路旅行了?又多久沒有離開城市了?”
陸離的聲音再次傳來,弗雷德認真地想了想,“其實我去年春假和同學們去了邁阿密,聖誕節的時候還去了多倫多。但我從來不曾真正地享受過假期,你也知道的,美國大學生的派對……”
“啤酒,毒/品,****然後大/小/便/失/禁。”身後傳來了薇薇安那滿不在乎的聲音,因為睡覺的關係,聲音有些慵懶和沙啞,但話語的犀利卻絲毫不減。
陸離和弗雷德認真想了想,隨即雙雙哈哈大笑起來,雖然話語粗鄙,但卻是事實。
薇薇安伸了一個懶腰,探頭看向了窗外的荒蕪和廣袤,“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需要更換司機嗎?”
“你看看前面。”陸離抬了抬下巴,一句話就讓弗雷德和薇薇安兩個人都齊齊朝前看了過去,薇薇安甚至直接跪在了座位上,從正副駕駛座之間探了過來,打量著前方,“到了?這就到了?”
眼前確實是一個牧場,遠遠地就看到宛若豆粒大的木屋,在無盡的綠色草原一路延伸到公路旁,成捆成捆的草垛整齊堆放著,幾隻牛散落在草原的各個角落,閒情逸致地低頭吃草;空氣之中漂浮著溼潤的草香和乾燥的牛糞味道,濃厚的自然氣息瞬間就從城市進入了鄉村。
亢奮的心情不由就上揚了起來,“這就是你的牧場?為什麼看起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弗雷德明明很興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激動,但還是冷著臉吐槽到,旁邊的薇薇安也是一臉附和的表情,“就是就是,看起來太荒蕪了,像是被遺棄了似得,你到底有沒有在打理?”
陸離憋住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有說這是我的牧場啊。”弗雷德和薇薇安的亢奮頓時凝固在血液裡,兩個人都愣住了,“我只是說,進入了新布朗費爾斯的地界。距離我的牧場沒有多遠了。”
這下,兩個人再不明白自己被陸離耍了,他們就是白痴了。
“十四!”弗雷德憤怒地大喊到,薇薇安也是摩拳擦掌打算好好教訓陸離一頓的模樣。
陸離連忙投降,“我在開車,夥計們,我正在開車!”
弗雷德和薇薇安交換了一個視線,兩個人摩擦著拳頭,“嘿嘿”地陰笑著,笑得陸離一陣發毛。不過陸離也毫不示弱,視線餘光看了看,然後猛地就打了一個急轉彎,弗雷德和薇薇安兩個人同時朝著另一側倒了過去,腦袋砰砰地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