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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納蘭燁冷冷地應和一聲,眼皮抬也沒抬,淡然的外表卻漸漸捲起肅殺之氣。
“燁,你會怎麼處置阿封,呃,我說的是蝶門的幻使玄封?”刁賦有些擔心地看著煞氣越來越重的兄弟。兩年來,納蘭燁對玄封給出的信任與付出的手足情誼他刁賦全看在眼裡。兩年來生死至交的情誼,幾日內就成了一場笑話,納蘭燁看似不以為意,但刁賦知道,他心裡的在意與受傷。不然,一向飛揚跋扈、陽光耀眼的納蘭燁,近日不會那樣煞氣滿身。
“玄封,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還不待納蘭燁回答,刁賦這自詡俊雅無雙的公子哥忍不住罵出一口髒話。想起兩年來,那個玄封虛情假意的嘴臉,刁賦就想作嘔。蝶門的幻使,為了得到納蘭燁的信任,不僅假裝捨生忘死地搭救納蘭燁,與納蘭燁義結為兄弟之後還忘恩負義地對兄弟催眠,企圖以此控制他。若不是刁璃識破,真不知納蘭燁會不會變成傀儡。半月前,幻使玄封還不自量力地闖入天權聖寶閣,企圖以一人之力盜走他們天權守護百年的聖物,真是不知死活。
然而,最後時刻,納蘭燁卻停止了聖寶閣內最後一道霸王機關的啟動,讓幻使玄封順利地把聖物盜走。不過,納蘭燁可不是顧及與玄封那段虛假的兄弟情,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玄封,讓他給他們帶路。蝶門的人居然敢覬覦他們天權的聖物,納蘭燁豈會善罷甘休,而且還用那種卑鄙可恥的手段騙取他的信任,納蘭燁更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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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叢中馬蹄繼續噠噠而奏,紅日慢慢東昇,然而半天過後,這一人一馬仍是在亂石叢打轉。高站巨木上,刁賦蹙緊了眉,連連叫奇著,“這玄封當真那麼笨嗎?居然連片石林都闖不過。燁……”
刁賦剛轉身,卻見納蘭燁抿唇冷然地睥睨著亂石中的叛徒,鳳目戾色更重,似已瞭然了什麼。“簌”的一聲,納蘭燁跳下了巨木,朝亂石叢而去,刁賦不明所以,但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過去。
本想再暗暗觀察玄封的兩人卻被亂石叢發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引出。血腥登時撲鼻而來,現身的納蘭燁與刁賦看到的就是一抹沾滿血色的白影狂舞於亂石叢中,亂石叢中橫七豎八地橫躺著一具具屍首,血色的白影手起刀落,地上又多了好幾具血屍。
“‘追魂’撤!”納蘭燁大喝一聲,下達命令,讓與血色白影糾纏的風門“追魂”撤離。身後的刁賦看著地上至少有二十來具的屍首就是一陣搖頭喟嘆,二十多年來,風門也就訓練出七七四十九人的“追魂”,卻在今天這麼個眨眼的功夫被滅了近一半。這幻使玄封武功居然如此了得,有夠深藏不漏,夠可怕的。
“玄封!”納蘭燁滿臉煞氣地逼近站在血屍中的白衣男子,冷冷地笑道,“沒想到被追了整整七天,你仍有力氣把武功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轉過身子,幻使玄封抬眼看向了納蘭燁。蓬頭拓面,髮絲凌亂,明明是男子但那張臉卻俊美邪魅得蠱惑人心。這人正是那駿馬上的白衣男子,同一張滿是汙穢的臉,不同的是這雙剛剛還寫滿疲倦的眸子此刻卻沉靜如水,無波無瀾。
“納蘭燁,你想利用本使給你當引路蜂,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了。”玄封淡淡地回道,一點也不懼怕此刻自己的處境。天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在這,那麼就代表著他的千軍萬馬離這不遠。
“是嗎?幻使故意在亂石林叢打轉,揪出跟蹤你的‘追魂’並以一人之力相搏,你這是想保蝶門而以身殉師門麼?”納蘭燁勾著嘴角,目不轉睛地盯著玄封,更確切地說是盯著他的雙眼,隱隱約約納蘭燁總覺得這雙眼不大一樣,平靜得不真實,彷彿世上再無任何事、任何人能攪亂這雙眼。
玄封聞言只是輕輕地勾著唇角,“兩年了,王爺對封的理解仍只是表面哪。”這話好死不死地踩中納蘭燁的禁忌,只見納蘭燁雙拳緊握,恨不得立刻上前將那個虛偽的叛徒挫骨揚灰。
明顯地看到納蘭燁眸中嘯出的殺氣,玄封淡淡地笑著,適時地說道:“王爺想與封一較高下?”
“對!這是本王的夙願。玄封,拿出你的所有看家本事,讓本王見識見識!”此話一落,納蘭燁就舉掌襲來。刁賦一陣蹙眉,怎麼感覺納蘭燁中了人家的激將啊,那他這是要去幫忙呢還是在旁助戰?罷了,納蘭燁出手,還需他刁賦湊什麼熱鬧呢。
這廂玄封的確是故意激納蘭燁獨鬥,不過納蘭燁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激將的,沒想到他只用了一句就激怒了他,看來,只能說明納蘭燁對玄封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