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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隊真仙級數的三清弟子魚貫而出,分執九樣樂器,凝立虛空之中,兩方陣形退開萬里,以做比試之地。
通天道人凝眸望去,只見那九隊真仙約有千餘仙人,每隊百人左右,難得的是,九佇列成一個玄妙陣式,動靜自如、氣勢渾然,隱隱之間宛若一人,這等氣勢不禁令他心中一凜,轉頭對摩羅道:“師弟,這道音九歌拼的氣勢,你那血戰八荒可有勝算?”
千餘仙人再強,也不會被通天道人放在心上,但是讓魔仙出手,卻要顧忌臉面,若開戰之際便輸了一陣,實是士氣大沮,有礙軍心!
摩羅傲然一笑,應聲道:“教主放心,我魔族中人悍不畏死,豈會怕他道家玄音?此次若是不勝,摩羅願提頭來見!”
通天道人見摩羅如此絕決,溫然笑道:“好氣魄,不愧為師尊佳弟,如此,便令血戰八荒陣上前迎戰就是!”
摩羅點了點頭,揮手便命數十萬魔仙中的血戰八荒陣上前迎敵,兩軍對陣,有的弟子主攻、有的弟子主輔,這音律之陣,亦是不可或缺,用得好時,可起到反敗為勝之奇效。
令人驚奇的是,血戰八荒陣領頭的竟是一個身軀曼妙、美豔絕倫的魔族少女,在她身後,八隊熊壯魔修分為扇形,將她擁在當中,一面面血紅大鼓立在空中,只聽頭領一聲令下,即要展開音律搏殺!
魔族少女聲若銀鈴、面容純真,嘻嘻一笑,對著道音九歌陣為首的白衣女仙笑道:“小妹名喚摩弦,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三清千人,魔族八百,人數之比便是差了一籌,兩方之仇,縱是用無量海水也無法洗清,不過,仙人講的便是氣度,摩弦隱有大家風範,上陣便先行禮數,也由不得對方女仙不作回答。
那氣質出塵的白衣女仙宛然一笑,玉面若春花綻放,清冷聲音恰似銀瓶乍破,緩緩響起:“貧道玉歌,陽神門下,還請賜教!”
對陣虛空,有死無生,以音律之無所不在、難以名狀之兇險,縱然一方勝出,事後必定元氣大傷!
古來英傑無男女,如今兩個絕世佳人領頭要進行一場生死之鬥,倒領旁觀眾仙微生感慨。
摩弦豔美的面龐上依舊笑容滿面,緩緩道:“道士殺我全家,千年來滅我魔族億萬無辜子民,此仇此恨,不能不報,我見姐姐根骨非常,風姿獨特,今日與姐姐做個了斷,可謂憾事一樁!”
擅音律者,莫不以遇同道為樂,這道家九歌乃陽神宮門下不傳之秘,血戰八荒卻是聞名天下、久歷戰陣,兩陣對敵,領頭之人氣勢如何,直接影響到接下來的比拼。
摩弦說得淡若清風,但那股矢志報仇的滔天恨意卻如白紙血字、令人聽得心中凜然,若論正邪,闡教、三清種種行止就是妖邪一流也遠遠不及,這無聲質問,實比什麼仙家神兵還要來得厲害!
玉歌女仙漠然應道:“荒海一戰,貧道數百親友屍骨無存,南洲一戰,魔修斷我十萬同門生路,你我之間,只有仇恨、何來惋惜?要戰便戰吧!”
誰是誰非,何人還能說得清楚?千年人魔之戰,魔族元氣大傷,但闡教弟子亦是死傷無數,十萬三清弟子僅僅逃出胡聖、廣元,摩弦問聲如刀,玉歌亦是滴水不漏。
兩個女仙,眼神交錯之間,迸發出刀鋒般凜冽寒意,這一番交戰,誰也討不得什麼便宜,摩弦星眸一轉,忽然狀若無事的嘻嘻笑道:“姐姐說得不錯,你我只有仇恨、何來惋惜?如此,便請出手吧!”
玉歌女仙默然點頭,只見她取出一杆九節十丈大旗,此旗作七色、九節,九個旗面迎風烈烈飛揚,旗面上鐫刻天、法、地、人、元、靈、氣、道、心九個仙紋大字!
玉歌女仙身軀徐徐拔高,直往九個旗面圍住的大旗上落去,她手持玉簫,立在十丈大旗上,凝望著摩弦微微一笑,道:“請!”
摩弦星眸一凝,心中暗暗凜然,音律之道,在乎於心、在乎於勢,似她這等音律高手,一見便知敵手造詣如何!
這道音九歌包涵廣大,更有仙旗助陣,一旦拼將起來,氣勢定是驚世絕倫!
摩弦一揮手中寶光八絃琴,此琴迎風化為八丈高臺,八根琴絃若天際長虹,若隱若現,八種光芒升騰之間,凝為一朵仙雲託著她冉冉升起,她亦笑容可掬的拱手道:“請!”
動手之前說得再客氣,不過是比拼氣度、心胸,一旦見了真章,便是你死我活、間不容髮的情形!
清靜萬里虛空之中,玉歌引簫一舞,曼妙長歌迎風盪開:
“天意高難問,古來何人知?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