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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然並不覺得有恨驚愕,其實他早就懷起這件事的不對勁起來了,當日平寧長公主要殺林姝是因為林姝拒了與自己小兒子的陰親,平寧長公主這才起了殺心。
那長澤郡主了?為何要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去殺林姝?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若不是恨極了,只怕是使不出來的……更何況,林姝乃是信中侯府五房嫡女,就算是外家乃是商戶,也不該被這般作踐的,這其中有太多貓膩了!
想起那張蒼白且帶著幾分堅毅的小臉,陸靖然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了。
人家小姑娘為什麼要將這些事兒告訴他?他又是誰?他自詡素來不甚關心這些繁瑣之事,可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
白先生細細說道,“……既然信中侯府四姑娘已經知道了您的身份,您又救了她兩次性命,您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好好問一問其中的隱情,咱們勢單力孤,只能從小事上著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興許如此還能從中知道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早知道,也好早做打算。”
這件事和長澤郡主有關,興許哪一日就能因為這其中的秘聞和瑞王搭上關係,那也就間接和郭家,和七皇子搭上了關係,京城世家貴族向來是纏繞縱橫的,若真的能夠搭上瑞王,對陸靖然的前途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更何況,瑞王雖並非武將,但卻在福建極有權勢,陸靖然從武,如今極需一個建功立業、嶄露頭角的機會。
陸靖然愈發心煩起來,“我兩次救下信中侯府四姑娘,只是出於本能,並非出於算計,若信中侯府四姑娘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我自然是會說的,若是她不想說,那我以救命之恩要挾於她,成了什麼人呢?況且那瑞王也不是什麼好人,這麼些年在福建那心狠手辣的事情沒有少做……”
“你可有聽聞過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若一個人不曉得變通,如何能成就大事?”白先生曾被老寧國公救了一命,要不然就他的名聲宣揚出去,只怕這不少人都紛紛邀請他到府裡頭當幕僚去,可他想著先前曾答應老國公爺的話,要好好輔佐陸靖然的,要不然,就這樣的榆木疙瘩,花重金請他他都不願意教的,“我並非說要你學瑞王那樣做下那等作奸犯科之事,可卻是要你多留個心眼罷了,放眼朝堂上下,這剛正不阿的人又有幾個?像信中侯府四姑娘父親林沛那樣左右逢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才能官途順當,這天底下的探花何其多,三年就能出一個,又有幾個像林沛似的年紀輕輕便位居正三品了?”
林沛便是當年名盛一時的探花郎了。
白先生一字一言皆是為了陸靖然著想,如今更是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張閣老好像上了摺子,說瑞王在福建為非作歹……”
陸靖然的注意力頓時就落在這話上頭了,“張閣老給皇上上摺子了?”
白先生點了點頭。
陸靖然卻是長長嘆了口氣,瑞王在福建雖說有功,但可以說是隻手遮天,張閣老雖是閣老,但張家卻是半點底蘊都沒有,哪裡就能鬥得過瑞王了,“張閣老是朝中少有的忠良之臣了,就連皇上都曾誇讚過張閣老清廉剛正,只是他這次選擇與瑞王相鬥,也不知道誰輸誰贏……瑞王乃是皇親國戚,又在福建多年,其中的勢力遠非張閣老能夠想象的,只怕這一次張閣老輕則是丟了閣老之位,重則會丟了性命,甚至還會連累到整個張家。”
說著,他頓了頓,“只怕是張閣老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只怕也不能為大慶朝效力了,想著如今自己還在位,能為百姓謀些福利罷了……您說若是張閣老致仕了,誰會接替張閣老的位置入閣?”
白先生連沉吟都沒有了,“十有八九怕是林沛……這人實在是不簡單,我並非是逼迫著你去與信中侯府四姑娘交好,可有些事情咱們知道了也能防患於未然,早些打算。”
這話,陸靖然是知道的,可想了想,榕園中還是沒送出信兒去。
等著在三皇子府見到林姝的時候,陸靖然面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可好在他們是在外院,他只遠遠見到林姝這些世家姑娘則進去了內院。
被林慧拽著的林姝也覺得自己好像瞥到了陸靖然一眼,可下一刻等著她睜大眼睛去張望的時候,那人早已不見了。
林慧卻是很高興,拽著林姝這兒看看那兒瞅瞅,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赤佬似的,“……姝姐兒,眾人都說三皇子受皇上寵愛,原先我還不相信了,如今一看,嘖嘖……只怕這太子之位定非三皇子莫屬了。”
“三姐姐,這是什麼地方,你這話都敢說了?”林姝嚇得恨不得要用手去捂林慧的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