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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
震驚裡混著懼怕的目光變成疑惑,然後再變成好奇,望都市民的面部表情由僵硬變得輕鬆,甚至有很多人笑了起來,指著遠處的機甲指指點點,與身旁人討論著鐵七師的先進裝備。
自憲歷六十七年西林反擊戰打響以來,聯邦軍方出現在電視光幕上最多的部隊就是鐵七師和七組,隨著許樂身份暴光,七組早已被人們淡忘,而鐵七師卻依舊牢牢佔據著曝光率的第一名,也佔據著聯邦民眾心目中受愛戴尊敬的第一名位置。
在全體聯邦民眾的心中,鐵七師是反抗帝國侵略的旗幟,是聯邦正義的化身,是聯邦最值得倚靠的鋼鐵之師。
公路旁的人們和車裡的人們,現在並不知道這支沉默莊肅的聯邦鐵師為什麼會出現在望都,他們好奇鐵七師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卻甚至沒有一個人對此產生憂慮和擔心,因為他們堅信這支聯邦的英雄部隊無論做什麼,都是在保護聯邦保護民眾的利益。
有膽子大的男孩兒掙脫同伴的手,跑向黑色MX機甲,他跑過機甲覆在地面上的陰影,跑到比自己還要高的機甲掌旁,抬頭好奇地望向空中龐大威猛的機甲身軀,小心翼翼伸出手指頭去摸了一下。
有剛買了新鮮蔬菜,準備開車返回望都青年公寓的素食少女,走出城郊菜場,看到眼前的裝甲車,被嚇的一聲尖叫,然後趕緊掩住了嘴。從身旁大嬸的議論中知道這是哪支部隊,她看著裝甲車上面無表情卻非常英俊的年輕戰士,目光開始痴迷起來,抬手送上自己羞澀的飛吻。
前方的交流道與輔道已經打通,鐵七師準備進入軍備專用通道,裝甲車緩緩啟動,車上那名年輕的戰士看著少女熱情送過來的飛吻,再難保持冰川般的冷酷表情,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在此時此刻聯邦動盪的局勢中,任何無意識的小動作都有可能帶來非常多很有意思的猜想或者誤會,更何況是鐵七師?
看著裝甲車上幾名年輕戰士的揮手回應,路旁有剛開始在軍史土星論壇廝混的菜鳥市民,得出了錯誤的結論,開始興奮地向身邊人宣佈自己的推測,於是公路周遭望都市民們的反應逾發熱情,甚至有人開始吹起了表示歡迎的口哨。
噗的一聲輕響,一坨物事從人群中砸了過來,極為幸運地穿過半降的車窗玻璃,落到了車內杜少卿的膝蓋上。
鐵七師近衛軍官們驟然一驚,反應奇快掏出佩槍準備反擊,杜少卿揮手示意不要緊張,平靜說道:“許樂這種人,不會在這種地方開槍。”
說完這句話,他拾起膝蓋上那朵新鮮的花朵陷入了沉默。
……
憑藉著體內大江河般的真氣,憑藉著背囊裡的壓縮能量棒,許樂在險峻的山脈裡奔跑了一百七十公里,終於抵達了他所熟悉的望都郊區。
他的速度甚至比全機械化的鐵七師都慢不了多少,然而為了做到這一點,他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身體疲憊到了極點,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力氣擦掉臉頰上的汗水與血跡,看上去狼狽不堪。
在立交橋下的某間電工房內,他看著正在逐批次進入軍備專用通道的鐵七師裝甲車群,緩緩鬆開摁在ACW觸發式皈機上的食指。
依然還是席勒說過:最瞭解你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杜少卿和許樂很瞭解彼此,所以他果然如杜少卿冷靜預判的那樣,沒有選擇在人群密集的此地開槍。
“肥顧,到底聯進去了沒有?”許樂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對著系統疲憊說道:“我們攔不住鐵七師只能試試最後的傻辦法。”
……
軍車內部空間極大,除了三排座椅,還有鐵七師最重要的指揮系統。
戴著耳機的通訊軍官忽然回過頭來,緊張說道:“師長,有人同步了師裡的通話系統,要求和您進行直接對話,他說……他是許樂。”
杜少卿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接過通話器,冷漠說道:“我是杜少卿。”
……
少年時期的許樂偶爾還能展露下牙尖嘴利酸刻的那一面,然而後來開始逃亡之後便變得越來越沉默,往往只會咧著嘴露出滿口白牙一味憨實地笑著或蹦出幾句簡單而生硬的可以砸死人的宣言。
所以無論怎麼看,他都不是合適的談判人選,只不過此時聯邦面臨著從未有過的危險,而能夠令杜少卿有興趣與之談判的物件實在不多。
“杜少卿,我很討厭你。”
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充分顯示了許樂的談判風格,或者說昭示了他除了激怒杜少卿,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