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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衣身上,微微一笑,隨即瞥開,舉杯道:“感謝各位能從千里之外趕來參加朕的婚禮,朕敬各位一杯。”
眾人齊稱不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卻還是有兩人端著酒杯未飲,分別是笑得妖嬈的白勝衣和一臉陰沉、看不清喜怒的傅君漠。
白勝衣將酒杯在殷紅的唇邊微微擦過,輕柔卻又矛盾地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大廳中響起:“久聞祁國新任皇后娘娘不單精通琴棋書畫,還為皇上解決了不少海戰上的問題。如此奇女子,今日盛會,又豈可缺了她?”
此言一出,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心中一凜。祁國在一個月前無聲無息地滅了汀國,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在那場不足一月的戰役中,他們竟見識到了祁國比汀國更為先進的海戰裝備和海戰術,震驚了全天和大陸。人們開始意識到,祁國已經真正走上了天和大陸的霸主之路。
如今在場的眾人卻禁不住心中驚歎:難道提高祁國海戰術的,竟是這祁國新任的皇后娘娘——原汀國宰相的女兒?
他們暗歎、咒罵那女子不要臉、賣國求榮之餘卻也心下了然,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汀國被滅,新娘娘失了後臺,又沒什麼傲人的美貌,卻還能被冊封為後。
衛聆風不置可否地笑笑,面上淡淡,竟似對下面的詭異氣氛和竊竊私語恍若未見。目光掃過含笑而立的白勝衣,復又轉到臉色愈加陰沉的傅君漠身上,開口:“太子也是這樣認為嗎?”
傅君漠抬頭看了上位那個完全猜不透心思的皇帝半晌,忽然想起當初在船上,他問瑩若為什麼會嫁他。瑩若很無奈地回答:大概是被設計了吧。
他嘴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淡淡道:“白使臣說得是,如此奇女子,怎能不見識一番?”
“好。”衛聆風悠然一笑,向身邊的太監招了招手,道,“去請皇后過來。”
一柱香後。
那領命而去的太監踟躇走到衛聆風面前,一臉驚惶和不安地道:“回……回稟皇上,娘娘說……說她已經歇下了。”
底下倒有一半人被酒水嗆到,面紅耳赤,咳嗽不已。反而傅君漠一直陰沉的臉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但也只一閃而過。
衛聆風卻是完全不覺意外地點了點頭,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揚起,道:“你再回去請,別的不用管,就跟她說‘契約’二字。”
又一柱香過去。
這一次,小太監總算是領了人出來,可是面色還是一樣的惴惴。原因在於身後跟著的那個,剛剛被封為祁國皇后娘娘的少女,一身與這個場合完全不搭吊的裝束。
沒有白天那樣華麗的宮裝包裹,也沒有梳得精緻華麗的宮髻點綴,眼前的少女真的只能被稱為少女,一個普通的少女,而絕不象是一國的皇后。
少女的面上無驚無喜,只淡淡地在衛聆風面前福身,道:“皇上,請問如此緊急詔我來有什麼事嗎?”
底下開始竊竊私語,眾人的議論嘀咕之聲一一傳入少女耳中,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貴為一國皇后,她怎能以如此不敬的裝束出現在國宴上?”
“你聽到嗎?她竟然自稱我,而不是臣妾。”
“也只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以求榮華富貴吧?”
……
衛聆風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才抬手示意她起身,道:“免禮,坐到朕身邊來吧。”
少女有些愕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反駁,從容地走上去捱了半張龍椅坐下來。
大殿中氣氛詭異,針落可聞,誰也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竟會是一直沒開口的尹國四皇子——尹子恆。
只見他端了杯酒起身站到大殿中央,先向祁王施了個不卑不亢的外交禮,復又放下酒杯轉向一旁的少女——琴寧皇后,溫文含笑道:“在下聽人說,娘娘在離開汀國的當日曾高歌一曲,引得所有人駐足停留。凡是那天到場之人都說,此情此景畢生難忘。”
“在下一向不好戰事謀略,卻偏偏對琴棋書畫情有獨衷,不知今日可有幸聽娘娘彈奏一曲,此生也必無撼了。”
原本低著頭的少女忽然抬起頭來,琥珀般明亮的眼中射出一道清冷的光芒,望向大廳中央翩翩而立的尹子恆。
尹子恆微微一驚,只覺那琥珀色的眸光似曾相識,卻又完全沒有一點熟悉之處,不由地僵在了原地。
少女淡淡冷冷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到右側首位的傅君漠身上,那眸中的溫度彷彿又降了幾分,卻沒有多做停留,只餘下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