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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晚笑了一下。
他說:“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美。”
她別開臉,車窗外近冬的太陽都能熱辣,照在她的面上不好過。
她說:“你以前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莫北說:“過去是草草和Mace的,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莫北對莫非媽媽講的。”
他的話讓她有片刻失神,他同她,都把那段往事記牢了。原來記得牢,以前不撈出來,現在一回想,處處細節都清晰。
然後她就說:“也許我們覺得過去了,但那不一定意味著真的過去了。”她垂首,“莫北,你知道我以前是混的。”
莫北伸手過來握牢她的手,篤篤定定地笑道:“我也是混的,我說過我們半斤八兩。”他說,“你們公司有個藝人,前一陣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挺好。”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要從泥地爬起來,還要甩脫一身泥,很困難。對啊,多困難?這小子爬出來了,還紅了。這是凡人多做偉大事。”
這個藝人她曉得是誰,她說:“是進過少教所的潘以倫。”
“他現在有廣告拍有電視劇演,全部都是正面形象,還有一個小白領女朋友。上天畢竟公平。”
莫向晚便能微笑。
爬起來,多難?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的大太陽下,把自己的一身陳泥舊屑連淚加血地帶出來。
但,也應該能坦然的。只要不怕。
莫向晚鼓一鼓勇氣:“以前——”她舔一舔唇,有點幹,有點難,但還是說了,“介紹——那種事情的那個人,她又出現了。”
莫北推一推眼鏡,腦中靈光一閃。
“叫飛飛的女人?”
莫向晚把握成拳頭的手掌攤開,平復在自己的膝頭,她開始緩緩敘述梅範範的苦惱。到了公司門口,大致將梅範範和飛飛姐的事情交代完了。
莫北說:“你有一個選擇,完全可以置身事外。這件事情你不是焦點。”
莫向晚在凝思,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先說:“姓林的女孩自殺,不是你的責任。”
莫向晚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再說:“範美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責任。”
她答:“是。”
“但是敲詐不但犯了國法,在他們那行裡,也犯了忌諱。”
莫北拉著她的手,傾身過來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
“你今天事情很多,做完本職工作最重要,其他的不要多想。莫向晚,職業一點。”
莫向晚睨他一眼:“我一向職業的。”
莫北開了車門出來,為她開車門,扶她走到大太陽底下,拍拍她的肩膀:“五點準時下班,不然小菜場的新鮮蔬菜全部要賣光了,就算肯出四塊錢也買不到青菜的。”
第 76 章
無論如何,莫北的一番話,讓莫向晚鎮定下來了。
昨晚她接電話以後的六神無主和心緒翻騰,在進入公司之前,全部平定。
講出來以後,不過如此。她在電梯裡稍整衣冠,鏡面裡的人正裝謹然,門一開,面對驚濤駭浪,亦能保持平常心。
最苦痛的過去已經過去,不逃避,不糾結,才是她做人的原則,是不是?
莫向晚這樣問好自己,仰一仰頭,跨出電梯門。
林湘的葬禮,讓“奇麗”所有的工作人員傾巢而出。
這一顆驟然隕落的明日星,用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告別人間,讓她的父母肝腸寸斷。
在葬禮現場,鄒南陪著林湘父母,給他們遞紙巾,安慰他們,但一切都徒勞。他們來到這座奪走女兒生活的傷城,就再也沒有停止過父母之淚。
鄒南也啜泣,講:“林湘一向孝順,每個月都寄錢回去,還在老家買了商品房,買最好的小區的房子——”她說不下去了,自己抽了一卷紙巾哭得梨花帶雨。
莫向晚給她擦了眼淚:“等一下記者會到現場。”
鄒南抽泣點頭。
但殯儀館門外已經有記者在場,架好三腳架,虎視眈眈娛樂圈的紅白事,還為沒有一個好角度而互相吵鬧不休。
莫向晚坐在裡間,看著門外吵嚷。
這一些記者,亦是受過高等教育出來的雄心人士,專注於這個圈子裡最烏糟最慘垢的事,樂此不疲,全年無休。這算不算職業道德把人性道德磨一個精光平亮?
莫向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