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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手機鈴聲刷地衝了進來。
林雅從被子裡伸出雪白的手，嘶啞道，“給我拿手機過來。”
齊囂嗯了一聲，鬆了摟著她腰的手，傾身過去，將在床尾跟衣服塞在一起的手機拿了過來，反手塞到她手裡。
林雅看了一眼來電，掃了齊囂一眼，齊囂刷地坐直身子，盯了下那來電，他小聲地說道，“是岳父？”
林雅推了下他的肩膀，“滾，誰是你岳父，別出聲。”
“哦。”
來電確實是林貴。
林雅一接起來，林貴那頭嗓音就帶著一絲急切。
“林雅，你現在立即回來！”
“什麼事？”
“我讓你現在回來！都幾點了！”他語氣還帶著一絲甚微的顫抖，林雅斂著眉頭，感覺有絲不對勁。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應該是追她回去，不讓她跟齊囂一塊，但她已經說了是晚上回去了。
天色才剛黑沒多久。
要麼，就是家裡出事了。
“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匆匆地滑下床，開始穿衣服。
齊囂盯著那黑了螢幕的手機，從床尾給她遞衣服，“怎麼了？”
林雅弓身，把胸部納入內衣裡，又接過裙子，從頭套到尾，扯了扯裙襬，說道，“我先回去一趟，你跟阿姨在這裡，可能今晚沒辦法陪你們，你們好好休息，我明天帶你們去走走。”
說完，她撈起圍巾，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這般急切，齊囂一眼就看出肯定是有事。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說道，“等我，我跟你一塊回去。”
“你回去能幹嘛？”
齊囂不吭聲，起身立即將褲子穿上，又扯了襯衫套上，連釦子都沒扣全，直接就下了床，拿起外套跟錢包手機，壓著她的肩膀，他低聲道，“你在發抖你知道嗎？”
林雅咬緊牙，推開他，拉開門出去。
是了，她在發抖，她剛剛細聽了一下，電話裡還有楊玉哭泣的聲音。
齊囂去叫了阿姨，也是匆匆地走了出來，到了門口，齊囂將林雅手中的鑰匙拿了過來，說道，“我來開。”
阿姨在一旁，小心地問林雅，“怎麼了？這麼急？”
林雅勉強笑了一下，“沒事。”
阿姨才不信。
立即推著她上了車。這市中心跟林雅家門口那條路是通的，幾乎不用怎麼拐彎，只要順著那路往下開就行了。
齊囂記憶好，也沒問林雅，車子開出一段路後，齊囂鬆了一隻手，握住林雅在大腿上的手，林雅微微掙扎。
齊囂硬是花了力氣壓住，林雅掙脫不開了，轉頭看著外面，她不知道家裡出什麼事了，能讓林貴這麼急切。
本來這個年還好好的嘛，一家人多好啊。
很快，車子回到林雅的家門口，林雅從門口看了進去，很安靜的樣子，隔壁老王蹲在門口，往她家也掃了好幾眼，林雅心裡咯噔了一下，推開車門大步地往裡頭走去，一進去，就看到林貴跟楊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林致坐在椅子上，三個人對著桌子上的一張檢驗單。
看到林雅進來，林致一把抓起那份檢驗單，衝到林雅的面前，她咬著下唇，眼眶發紅，“這是真的嗎？”
是那份子宮的檢驗單。
林雅頓了一下。
還沒出聲，林致就抱著她嚎啕大哭，“我不能生孩子就算了，為什麼你也不行啊，林雅，為什麼啊，我們姐妹倆怎麼這麼苦命啊！”
楊玉也細細地哭了起來。
林雅的手放在身側，林致的淚水蹭在她的側臉，溼漉漉的，她本以為自己心硬到這樣的現實她早就接受了。
但被林致這麼一哭喊，心口還是跟針扎似的疼，她緩慢地抬起手，拍了拍林致的後背，“沒關係，沒有小孩怎麼了，我們還是照樣，可以活得很好的。”
“我沒有可以啊，但是你不行啊，你應該結婚的，你應該有個很健康的家庭的，老天啊，這樣誰敢要你啊！林雅，我的妹妹啊！”林致哭得更厲害。
楊玉又是一陣大哭，林貴掩住眼眶的發紅，伸手摟住了往他靠過來的妻子，整個倉庫裡，都是哭聲。
大聲的，小聲的，無比壓抑。
齊囂跟阿姨聽到了一切，兩個人站在門口，齊囂的手裡還拎著鑰匙，阿姨的眼眸一片複雜，她看了一眼齊囂。
卻見齊囂的視線落在林雅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