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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天,我爹又犯傻了,居然提出要選質子的荒唐要求。
更荒唐的是,皇上還答應了。
看著一群衣著華美的人在哪裡勾心鬥角,心狠手辣地摧殘別人,暗潮湧動間,皆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比我爹的沙場可要殘酷多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只知道一直埋頭大吃的孩子,呆頭鵝似地走上前去,抽到了一直在等待他的寫有“質子”的紙條。
這孩子吃不了軍中的苦的,他太瘦小了。
也太純淨了,原來我錯了,他的長相併不是一無是處,那雙眼睛,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要純淨太多。
不驚不怒不急不躁,不哭不鬧地接受他當質子的事實。
更奇怪的是,他面上還有一絲歡愉?
妹妹嫁為太子妃的那日晚間,我獲准在宮內除後宮以外的地方隨意走動,我性喜僻靜,自己提了一壺酒,一盒菜餚瓜果,尋了一處開滿珍珠梅的角落,就著銅牛燈明亮的光,獨自斟飲。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不想碰見任何人,不想有人打擾我自斟自飲,遂滾進一片陰黑的花叢,隱了身形。
無意去偷聽來人的話語。
不經意抬頭間,卻看到了令我驚詫的一幕,當今二皇子在親吻他的七弟!我驚得酒壺都差點翻了。
皇室中人果然個個變態,正準備對那二人投以鄙視的眼神時,那位七皇子卻說了一串話,叫他那賽潘安的二哥亂沒形象幾欲暴走了。
我差點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個七皇子,真是可愛又天真。
到最後,我爹居然還真的把七皇子胥文瑞提到我們府上,後來更是帶到軍中。
原本想勸我爹放棄這樣荒唐的做法,可是轉念一想,爹可能是擔心皇上會廢太子而妹妹性命堪憂吧,自古廢太子都沒好下場,太子妃就更不用說了。哎,明知太子在一干皇子中是非常平庸的一個,不知道為什麼爹還要擁立他,更不明白一向聰穎的妹妹為何一定要嫁給他。
妹妹並不是貪慕權勢的人。
只是苦了這位七皇子,所以為了秦家的一份私心,我在生活起居上儘量照顧著他。
家裡除了我和妹妹,基本沒什麼同齡人,妹妹又是女兒家,平素也不能太過親近。
故而和文瑞相處的這兩年,我和他竟是親密無間,自己也暗中歡喜了好些時日。
文瑞真的是個好孩子,很乖巧,只在吃的上面稍微有點任性,不讓他多吃的東西,他偷著也要多吃一點,不愛吃的東西,一口也不吃,怎麼哄怎麼騙都無濟於事。
這兩年裡,他稍微長了些身形,雖仍是瘦,仍是小巧,但比兩年前要好多了,不那麼骨瘦如柴了,眉目也逐顯精緻。
看著他的小臉在我的照料下一日日圓潤起來,面色也一日日紅潤起來,真是說不出的喜愛,有時撐著腦袋看他吃東西時憨憨的幸福模樣,一看就看呆了半天,感覺自己也被幸福環繞一樣。
我們普通人,總是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況難以忍受,得到再多也不滿足,可是文瑞卻總是太容易滿足,一盤可心的菜餚或者一小盒的點心,都能讓他周身幸福的光環持續好幾天,真是令人歡喜又心疼。
我們同吃同睡,我以為別人家的兄弟間再親密也不過如此了。
有天午間小憩時做了混夢。
醒來,看見他靠在我肩膀邊的腦袋,幾絲亂髮搭在臉上脖子上。水色的唇小巧而薄,微微張著,偶爾像是回味什麼似的嘖嘖兩下,弄得雙唇晶瑩透亮,引人想一蓋下去與他一同品嚐夢裡的美味。
又想起夢中的混賬事,我很煩躁,忽然很熱,雖然有涼風吹拂著白色的紗幔飛舞。
可我的心內卻比那舞動的紗幔還要躁動不安,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涼枕上我的發他的發雜糅在一起,凌亂如我的心情。
我只能這麼看著他。
他是男的,就算男人和男人可以,他還是皇子,豈是我可以褻瀆得的?
除了把他的腦袋輕輕攬到自己的胳膊上讓他睡得更舒服點,其他的,我什麼也不能做。
那一刻,我開始盤算著從今而後,把任何美好的東西都盡力捧給他。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我才發現我的的所有快樂幸福,都只有他能給,只有他能激發。
我甚至想要設計夥同我爹把他推上太子之位,雖然知道他也許不是做太子的那塊料,可是我無法預測我的未來,無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守護他一輩子,也無法預知將來太子登基能否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