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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城內南處便是氣勢宏偉的東郡太守府,是往日曹操愛將夏侯惇辦公和起居的地方。但由於呂布襲了濮陽,這座東郡太守府自此便換了主人。
劉協終於還是來到了濮陽城內,縱然李嚴幾番泣血請求,但劉協仍舊執意走了進來。其中的原因,是他不相信呂布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割據一方。而另一個原因,是之前勸諫他入城的那個文士,名叫陳宮。
三國演義中,羅忽悠將陳宮寫成了見證曹操嘆息‘寧可我負天下人,毋寧天下人負我’的中牟縣令,但事實上,陳宮從未在中牟任職,自然也不可能是那個憤然離曹的義士。
羅忽悠如此安排,自然是想給陳宮這位謀士多幾分是非分明的悲壯色彩。但事實上,他這樣所為卻掩蓋了陳宮的足智多謀。歷史上,曹操可以入住兗州,陳宮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氣。而呂布之所以能入兗州,也可以說是陳宮一人謀劃。可以說,陳宮在那個時期,對於曹操來說就是蕭何一般的人物,他當真成也陳宮,敗也陳宮。
有這樣一個明晰天下局勢的人在此,劉協總不會認為,呂布會在如此時刻與漢室翻臉、甚至行刺自己。
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張遼,與呂布輕與就去不同,張遼雖然看起來也幾番易主,但他卻是被動跟著呂布變幻主公的,直至白門樓後,他仍舊對呂布後人照顧有加。這樣一個戰場上如瘋子、戰場下又重情重義的人,是值得劉協冒險的。
不過,縱然理由看起來已十分充分,但劉協仍舊將自己身邊最強陣容帶在了身邊,並安排了一百虎賁、一百五官衛士隨身護衛,且還急速啟動了濮陽城中錦衣衛,又令城外兵馬隨時準備救援後,才步入了濮陽城中。
“你果然還是一個怕死的傢伙。”因為有了張遼的擔保,呂玲綺這時已然恢復了自由之身。看到劉協這般如臨大敵的防備,又忍不住譏諷了一句。
劉協仔細整理好自己身上的連環金甲,連頭都沒有回,便淡淡還擊道:“你倒是不怕死,卻害得文遠要代你受過。你當真以為朕此時不追究,那弒君之罪便煙消雲散了嗎?”說完這句,劉協終於回了一下頭,又補充道:“愚蠢和衝動在沒有接受教訓之前,總天真地以為那就是勇敢。”
說完這些,劉協以為呂玲綺會反駁兩句的,但出於他意料的是,一踏入東郡太守府,她適才驕傲不可一世的神情便萎靡下來,明豔的臉龐上不由流露出一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憂傷來。
劉協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想,抬腳邁入了東郡太守府衙。
進入大堂後,劉協才發現整個大堂空蕩蕩的,幾乎廖無人煙。張遼和陳宮似乎對此已習以為常,並未多作解釋,張遼也只是面色哀傷地向前虛引一步:“陛下,請。”
李嚴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大堂如此詭異不得不令他疑惑,他上前一把開啟張遼的手:“大堂之後便是內宅,陛下漢之天子,豈有如此屈尊面見臣子之禮?”
這句話也合道理,但劉協卻注意到,李嚴剛才揮開張遼手時,張遼那剛毅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痛苦。看到自己注意到這點後,張遼更微微向後躲閃了一步。
劉協皺了皺眉,回頭示意兩名虎賁將士上前,同時對張遼喝道:“文遠,卸甲!”
“陛下?……”張遼虎狼一般的將軍,這一刻竟開始扭捏起來。
但劉協不為所動,可是對你兩名虎賁軍士吩咐道:“動手輕一些,勿要傷了文遠將軍。”
兩名虎賁軍士有所不解,只是脫掉盔甲而已,又怎麼可能傷得了張遼?但聖命在身,他們還是屈身向張遼說了一句:“將軍,得罪了”之後,才輕手輕腳解開戰甲的鐵釦,而當那一身鐵甲掀開時,他們才明白了為何劉協讓他們輕一些的緣故。
這時,一股濃重的藥草和血腥之氣傳遍整個大堂,劉協急忙上前看去,只見張遼背後縱七橫八都是血痕,那些軍棍留下的淤青高高腫起,有些地方傷口都已經破裂開來,流出淡紅色的液體,單是讓人看著便痛不可當。真想象不到,剛才張遼是如何忍著劇痛還縱馬迎接劉協的。
呂玲綺看到後頓時驚呼一聲,臉上的淚珠便簌簌滾落下來:“文遠叔叔,你?……”
劉協就靜靜看著張遼身上的傷勢,如古井一般的臉上沒有半分波動,種種跡象已然將他腦中的那個推想越來越補充完畢起來。他隨後轉身向陳宮問道:“適才出城迎駕,恐怕也非奮武將軍的命令吧?”
“是微臣斗膽抗命,想著去迎駕的。不想遇到城中巡視的文遠將軍,聞聽少主已然領軍對陣陛下,文遠才執意陪同在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