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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隊伍趟過濟陰至濮陽的官道,漫天的旌旗獵獵作響,聲勢極為浩大。身後無數計程車兵和閃著危險光芒的軍械流過,就想一位富豪炫耀自己的財富一般,排在這些後面的是堆積如山的糧草輜重。
自袁紹這隻龐然大物參與這場亂局,以及曹軍得到乘氏縣李家的資助後,他們便一躍翻身成為了掌控進攻的主動方——相比之下,濮陽城內的呂布小兄弟處境便窘迫多了,雖然倚仗著漢室天子從徐州帶來的糧草使得他們不必四下劫掠,但吃人嘴短,以後必然要矮上漢軍三分,這沒少惹夏侯惇和曹仁訕笑。
“元讓,你說呂布那頭世之虓虎,是否已經變成了天子腳下的一隻小貓?”曹仁無不得意地譏笑著呂布,他知道,此番戰役的制勝點,就是他們兵精糧足、眾志成城,而濮陽城內,哼哼,還不知道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
作為曹軍裡的第二號人物,夏侯惇並沒有立刻介面,但臉色絕算不上凝重。他只是先回顧了一眼身後排成密集方陣的兵士,看著他們各自扛著手中的武器或旗幟低頭急行,但臉上卻都不可抑制洋溢著渴求戰鬥的渴望,夏侯惇的臉色便又舒緩了兩分。
“呂布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夏侯惇開口了,表面上是在同曹仁閒聊,但實際上說的話都間接讓兵士們都能聽清楚:“在董卓帳下的時候,他呂布還算龍從雲、虎從風,作為一位驍勇的悍將來說,他的確天下無及。可若想與孟德一般鎮撫一方、征伐天下,便是十個人綁在一塊兒,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曹仁和身邊部曲聞言哈哈大笑,隨後反問一句:“那依元讓之言,此番我們的對手,應該是那位漢室天子嘍?兄弟們,我們如今也是叛逆了,有沒有膽量隨我將那位皇帝從高高的龍椅上拉下來?!”
“有!”被曹仁一番煽動,那些低頭趕路的曹兵猛然都抬起頭了。在曹操麾下,他們用徐州百姓的血和肉,完成了軍隊向野獸轉變的歷程。對於漢室,再沒有半分的敬意。
“不,我們此番對付的,應該是隻有一半實力的呂布和一半實力的天子。”夏侯惇很滿意此刻兵士的狀態,再一次鼓勁解釋道:“自古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漢室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放呂布這頭猛虎出籠。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呂布還未完全掌控濮陽,天子又去壓制呂布,這分明就是一個亂無可亂的局!”
“那元讓你推測,此番我軍應對的敵人,會是幷州兵還是關中兵?”曹仁這次已跟夏侯惇並轡而行,聲音也放輕了許多。顯然,兩人都明白,剛才一番對話,不過讓兵士們知道了他們該知道的而已。
“應當是漢軍。”夏侯惇這時臉色才凝重了起來,但語氣卻有些飄忽:“天子畢竟是天子,雖然我等佯裝不放在眼中,但這些年他威勢日重,入濮陽後壓制呂布乃輕而易舉之事。進軍之前,孟德已明言,我們不敗便是勝。”
“我覺得也是漢軍可能性較大,”曹仁也微微頜首,贊同道:“孟德言之有理,此番我等已然不戰而勝,只需牢牢牽制濮陽之軍,便算完成任務。天子雖年幼,畢竟乃有識之主,萬不可能再讓呂布之軍征戰。我軍若想大勝,也需重兵威壓,逼得濮陽城內矛鋒暗生,令濮陽自己亂起來,方可盡收漁人之利。”
不愧是曹軍當中剛毅有謀的兩位良將,短短一席話,不僅不著聲色地鼓勵了兵士,又將整個戰局分析地透徹無比。就連他們身邊的曹軍新秀曹休聽後,也感悟頗多,開口說道:“末將也覺此番呂布不會在綻耀沙場,不說其他,便說他令其女組建的什麼雛凰營,便知他已庸潰至何等地步。”
“哦?文烈這般瞧不起女人?”夏侯惇看起來很愕然地望了一眼曹休,冷聲說道:“祭酒當初可曾說過,天生陰陽,男女各佔一半,他尚且不敢小瞧女人,你為何敢出此狂言?”
曹休心知夏侯惇在考校自己,便也對答如流道:“非是末將瞧不起女人,而是末將瞧不起呂布將女子組軍之事。女子可行醫,可經商,也可讀書育人,但從軍?……那是地地道道的男兒事業,女人家一個兩個武力超群的將領還成,若想成軍,除非拿得動刀槍的男人都死光了。”
“文烈自參軍後,看來長進不少哇。”曹仁笑呵呵讚了一句曹休,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畢竟,曹操當初起兵不過就是自家將領,只有謀士才是外姓。而如今外姓將領愈加多如牛毛,曹仁自喜歡自家多出一匹千里駒。
聽聞曹仁的誇讚,曹休畢竟年少,更加逸興遄飛:“女子天生弱勢,打仗更是如此。打仗靠的是什麼?不是一股狠勁就完了的,最主要的就是體力。在這個上面,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