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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三天的雨水之後,涼州大營本已溼氣頗重,應該不會容易引起大規模的火災。但王越這行人有備而來,在馬廄、糧帳側佈置了大量的引火之物,還專門撒下大量的硫磺助燃。白天一天的毒日頭又驅散了不少溼氣。這樣一經縱火後,火勢登時以著讓人意料不及的兇猛蔓延起來。
不少鐵鷹劍士目瞪口呆地看著瘋狂的火舌貪婪地吸舔著帳篷與木料,燻起一片讓即將黎明的天空又陷入灰暗的黑煙。雖然今夜風勢不大,可架不住煙燻火烤實在太熾烈。他們此刻內心十分震驚且憤怒,應該首領王越的訊號提前了,使得他們有些人還未躲避完畢,便被兇猛的馬群踩成了肉泥,僥倖躲在糧帳的劍士,也很快被黑煙嗆入了胸肺。
剩下一些動作麻利的,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驚懼而瘋狂的西涼亂兵群毆。在那些根本不分敵我又不惜性命的刀劍中,這些身單影只的鐵鷹劍士,只來得及斬殺幾名亂兵,便被隨後如人海一般的浪潮吞沒。僅存的一名鐵鷹劍士也只剩下了一條胳膊,在袍澤奮力的推縱下,他才勉強逃離到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
“找到王越,殺了他!”
這是推開最後一名鐵鷹劍士袍澤臨死前的咒恨,他們只認李儒對他們的救命之恩,根本不會將漢室放在眼中。此時發生的變故,讓這些鐵鷹劍士都認為這是王越的刻意所為,是漢室朝廷要剷除他們這些不該存在的幽靈。
斷了一條胳膊的鐵鷹劍士沒有任何一絲動容,他們接受的非人訓練,早已使得他們成為沒有感情的鬼。他只是迅速扯下布條止住胳膊上的流血。隨即就彷彿渾然無事一般朝著王越所在的地方衝去,手中的巨劍,已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仇怨。
可當他終於尋到王越的時候,卻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找到了那座充滿了難聞藥味的帳篷,隨即便聽到帳內發出一聲慘呼,隨即王越倒退著躍了出來,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無比狼狽。那鐵鷹劍士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刻遞劍前刺,“撲哧”一聲,一下子恰好洞穿了王越的左腿。
王越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他驚怒之下,也不看偷襲之人是誰。出手再無留情,鐵劍重重拍在那鐵鷹劍士的小腹上,把他一下子拍飛。但當他趕上前欲一劍結果那鐵鷹劍士之後,才一下明白了什麼:“不是我發出的訊號,我們被人暗算了!”
那名鐵鷹劍士此時已油盡燈枯,聽到王越的解釋,臉色充滿了固執的不信。王越又收劍俯身,想要將他攙扶起來,可剛蹲下,他便感覺小腹被一處尖銳的物體刺入。再回頭,他看到了那鐵鷹劍士嘴角的嘲諷:“你王越當世大俠,難道想讓我相信,你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都擊殺不了嗎?”
王越右手死死捏住了那鐵鷹劍士還要深入的匕首,任由匕首的鋒利割破手掌:“你們錯怪陛下了,陛下也沒有料到,那個賈詡簡直是隻鬼狐狸。他早就料到了今日我們會採取行動,故意派人提前發出慘叫,引起營嘯。我根本來不及追殺,便被亂兵圍困,只能再躲入帳篷當中……”
王越話沒說完,那間帳篷已經轟然倒塌,亂舞的刀刃將篷布割得四分五裂,裡面那些瘋狂的西涼兵更是在不分敵我地廝殺著。鮮血和殘肢隨著破布一起飛舞,慘烈至極。終於當他們看到王越後,才彷彿內訌的狼群一下找到了獵物,齊齊怒吼一聲,朝著王越所在便撲了過來。
此時這名鐵鷹劍士才知道王越說的是事實,可他卻不會道歉,在他們冷硬的訓練生涯中,道歉根本無濟於事。於是,他鬆開了手中的匕首,咬著牙起身單手握著重劍,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吼道:“快走,將這個情報傳給陛下,不能讓我們這些鐵鷹劍士枉死!”
那名鐵鷹劍士的臨死反擊,並沒有斬殺多少西涼亂兵,卻替王越拖延了一點時間。他用身體撲向了那些刀劍,直至身體徹底被砍作一灘肉泥。王越臉色鐵青到了極點,悲憤的眼淚隨著一聲大吼一齊發作,他不顧身體上的創傷,振劍狂掃,登時掃倒了三四個,使得西涼兵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
隨即他趁機一躍,好似一隻大鳥般飛過眾人頭頂,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不多時,遠處的陰影中又傳來幾聲慘呼,想來是別處趕來阻截計程車兵遭了毒手。
西涼兵沒想到王越身受重傷,還如此悍勇。當知道剛才那立殺他們五十四人的刺客就是天下聞名的王越後,不由冷汗淋漓。可營嘯所帶來的狂暴仍舊沒有平息,他們一個個喘著粗氣,瞪視著袍澤,急切期待尋到下一個目標,以洩他們心中壓抑的恐懼。
“我們去砍了那個***牛輔!”不知是誰猛然大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