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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荀彧擺弄著一套茶具,聞著他身上那股馨香的氣味,劉協也只能勉力裝出一副高雅的模樣來——他知道,荀彧可是位真正有品位的人。
男人薰香這種事兒,若非見了荀彧,劉協心裡恐怕會有幾分鄙夷的。可是當荀彧這位溫潤恭謙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用那平淡沖和的動作及令人如沐春風的話語說上兩句,劉協便覺得荀彧身上那薰香的味道,也讓人熏熏然有種陶醉的感覺。
這就是一個人修養帶出的魅力。
甚至,劉協早就發現,長安自己手下一些文人也都開始薰香了。就因為肇始者乃這位荀彧,士人便都覺得這風雅得緊,爭先模仿起來。劉協不得不承認,潁川荀家目前仍是第一大族,影響力巨大。而箇中翹楚的荀彧,只需拜訪過他人,就會不著痕跡地影響到那個人。
自己的兒子,若是由這位荀當太子太傅,實在最好不過的了——只可惜,看荀彧目前這狀態,好似要誘拐過來,還需好一番水磨工夫。
“五斗米教又稱天師道,創始人是張魯的爺爺張陵,又名張道陵。字輔漢,沛國豐縣人,傳為留侯張良九世孫,生於吳郡天目山。此人少小通達五經,曾入太學,舉賢良方正,後任巴郡江州令。不久棄官隱居洛陽北邙山。”將一盞茶推向劉協和楊松,荀彧便開始向劉協講述五斗米教的前世今生。
“章、和二帝時,朝廷屢徵不就。張陵一心醉於道法,與弟子王長杖策入淮,經鄱陽溯流至雲錦山煉丹,修長生之道,三年丹成。其聞巴蜀瘴氣為害,遂與弟子赴蜀郡鶴鳴山傳道。”
“永和六年,張陵造作道書二十四篇,自稱‘太清玄元’,奉其道者,須納五斗米。漢安帝元年,張陵託言太上老君親降,授‘三天正法’,命為‘天師’。同年又授‘正一科術要道法文’、‘正一盟威妙經’,重為‘三天法師正一真人’,自此五斗米教創立。”
“教派既成,張陵奉行布化,遂以符水、咒法為人治病,並授民以鹹井水熬鹽之法,人稱‘陵井’。百姓得其益,弟子戶達數萬。進而設立祭酒,分領其戶,有如宰守。並立條制,使諸弟子輪流出米絹、器物、樵薪等。不施刑罰,‘以善道治人’。使有疾病者書記生身以來所犯之罪,手書投水中,與神明共盟,不得復犯罪,以生死為約等。”
靜靜聽完荀彧之言,劉協微微點了點頭。荀彧所言這些,他知曉一些大概的,但畢竟初來乍到,尚未真正體察漢中人文。一路上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漢中這裡的地方還算繁華,百姓也比較安居樂業。
不過,相較於自己關中那開放包容的風貌,漢中這裡還是比較閉塞的。而且由於政教合一的統治方式,他們這裡很有一些禮節和禁忌,對於奉信五斗米教義的人,他們是很寬容的,會友好地接納任何一個地方來的人。但同時他們又是最嚴苛的,如果你觸動了他們的信仰,他們是不在乎拼命的。
就是這種寬容的接納,使得關中的商人很容易將商路打通到了這裡。而又因為關中商人對於五斗米的不信奉,才導致後來漢室與張魯必不可免地打了一場。隨後,張魯這一方簽訂了一封很有恥辱意味的城下盟約,才使得漢中這一帶又恢復了安寧。
不過,這樣的失敗,也使得五斗米教的影響力有一些下降。劉協估計,倘若長此以往,此事若不能妥善解決,那必然會再度導致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戰。
心思電轉間,劉協便將問題想到了這點,忽然便開口問道:“荀先生,若漢室以武力消滅五斗米教,其投入和產出當如何?”
一旁哭喪著臉捧茶喝的楊松,沒想到劉協上來就這麼生猛,一下嚇得將茶水都噴了出來,不由又鬼嚎道:“禍從天降,禍從天降啊!我早就知道你們漢室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荀彧可能是藉助著自己的名聲,在楊松這裡當了客卿,對楊松還比較隱忍。可劉協從來不是荀彧那般謙和的人,非但對於自己鳩佔鵲巢毫無愧色,更覺得楊松在這裡影響心情,隨即蹙眉便微微揮了揮手。
徐晃一見劉協這動作就樂了,一拍楊松的肩膀,拎著這位百十斤的傢伙如拎童稚:“楊先生,咱還是先去看看陛下此番前來,賞賜了你些什麼事物吧。”
荀彧淡淡看了一眼被拎出去的楊松,臉色不由露出一絲莞爾。劉協這番問話,用意不算很深,但他也知道自己回答與不回答,區別很大。畢竟,劉協這一開口,便有了君臣奏對的意味,而他也早就收到過不少封荀攸、鍾繇等人的來信。
閉了閉眼想了一息,荀彧最後還是認真回答道:“陛下,漢室強盛,各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