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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荊棘吃了止疼片,頭痛稍微好了一點,於是沿著紫藤花開的小徑散漫的往回走。現在是自習時間,碎石子鋪的□上空無一人。
她的頭痛沒有道理。明明昨天才得了一對明代累絲鑲寶簪子,上等貨,價錢還便宜,讓她偷樂了一晚上。她還記得那會兒村子裡的梨花正開得熱烈,一樹一樹的真真是雲蒸霞蔚,空氣清新,美景當前,怎麼一回來就頭痛?
身邊走過個人,她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可一瞬間,眼睛卻定住了,周圍氤氳成白茫茫的霧氣。她就在這霧氣裡呆呆的看著前面那個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的背影,心裡一陣抽緊。
好懷念!經歷了千年時光才能相見的惆悵,還有狂喜……
理智偏又告訴她不認識這個人。他穿的是學校裡的校服,普通的黑色單肩背書包,個子不高不矮,體型不胖不瘦,光看背影的話簡直丟在人群裡也認不出來。
至於嗎?竟然還是那種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纏綿感覺……
她又開始頭痛了,抽痛,好像有人在她腦袋裡打樁。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著那人朝前走了好幾步。
男生回過頭來,有一張五官清秀的臉,頭髮剪得清爽乾淨,神色看起來有點陰沉。
她確定她不認識!可偏偏像鬼上身了一樣移不開眼睛。
男生側著頭,迎著她的視線,但他的眼神飄忽,透過了她在看別的畫面。清澈的眼睛裡沒有驚訝和不滿,更沒有這個年紀的男生慣有的輕狂。
她看他是一個時空,他看她又是另一個時空。
大概三分鐘之後,他皺了皺眉,走開。
她強抑著想要追過去的衝動,靠在柱子上直喘氣。周圍的紫藤□又回來了,可是頭卻痛的快要裂開。真見鬼!她在這學校裡待了三年,還兼學生會宣傳部幹事,高中部的幾百個學生就算叫不出名字,臉也認得熟了,怎麼愣是沒見過他?
難道他不是人?
她嚇了一跳,看過的電視劇小說漫畫一起湧上心頭——他會不會是早幾年死在校園裡至今還不肯往生的怨魂?說不定是被萬惡的高考逼上了不歸路,或者是校園暴力,情殺也有可能……
跟埋在土裡的東西打交道久了,連帶著神鬼之說也信幾分。
她揉著額角,背後伸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嚇的她失聲尖叫。
“你就一個人在這裡發了一個小時的呆?”背後是滿臉驚詫的蘇香。
“哪有一小時,明明一刻鐘之前才去的醫務室……”馬荊棘哼哼哈哈的糾正,一看手錶卻愣住了。已經放學了!
何止一個小時,簡直就快兩個小時了。
中間一個小時三刻鐘到哪裡去了?
蘇香仍舊在絮絮叨叨:“我在籃球場上看帥哥打完球,就想去醫務室看你,結果美人魚老師說你一個小時前就走了,回到教室裡,全班就你的書包還在……”
馬荊棘嗷嗚一聲說姐姐你別說了。急著回教室拿書包回家。
這個不認識的男生,把她的一小時三刻鐘偷走了!
村頭獸 23.我叫白初一
第二天,馬荊棘的頭痛還是沒好。
半夜裡,她模模糊糊的似睡非醒,感覺自己走出了家門,在一個絢麗的街上漫步,周圍一會兒是茫茫的雪原,一會兒又是雲蒸霞蔚的高山。可是不管在哪裡,眼前都是白天那個男生的臉,表情陰沉,一言不發。
早晨起來,只能頂著兩隻熊貓眼上學。坐在左搖右擺的公車上,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一見鍾情嗎?不像,心裡完全沒有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再說了,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身份,甚至連是死是活都不確定,她不信自己就這麼盲目。
頭痛,比昨天更痛。
真想請假。
她昏昏沉沉的坐在教室裡,蘇香誇張的大叫起來:“譁,你晚上去做賊了?”
“天哪~~~”
她繼續捧著頭哀怨低嚎,今天把頭髮盤了髻,插著那一對好不容易淘回來的累絲簪子,鑲著西瓜紅的碧璽,看起來古典又清爽,只是人的臉色太差。
隔壁班的男生從視窗經過,她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抹身影,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見了鬼似的往外跑,站在走廊上,手指著前面一群穿著運動衫的男生,卻偏偏說不出話來,口吃的厲害。
“那……那……那個……”
蘇香一臉迷茫的跟出來:“你到底那裡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