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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著和看不見的蟲子糾纏的時候,一道青光輕輕的切中她的手腕,一股看似熊熊燃燒卻冰涼無比的火焰燎過,頓時將聚集在她手背上硬殼甲蟲燒了個乾淨。
這是青炎刺的冷炎!
藉著這一道光,她也看清了那些蟲子的模樣——一元硬幣大小的六角形硬殼,身體兩側伸出至少六對細長的腳,頭部有一對幾乎和身體一樣粗壯的尖利大螯,爬過的地方附著一層淺黑色的粘液——怪不得會如此滑膩!
大量的蟲子讓馬荊棘頓時覺得一陣噁心,退了兩步,眼角青炎一閃,她聽到他低聲道:“火印!”
她顧不上思考,立刻唸了咒語,一道烈焰從平地燃起,幾乎同時,她的身後也燃起了同樣的火光——那是他的火印!
五行咒是當初白初一教給她的,只是如今她的靈力大增,施法的威力自然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兩道火龍幾乎勢頭相當,很快聚攏成一道火牆,將周圍照的雪亮。火光中,馬荊棘看到四周的建築物遺址和亂草雜樹中湧出了無數黑色六角形蟲子,密密麻麻的如同潮水一般,一層疊著一層,足有千萬只之多,看的叫人頭皮發麻。
她轉過頭不敢再看,白初一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簡短的吩咐道:“跟著我!”
他拉著她奔跑起來,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一出了火光的範圍,甚至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毫不猶豫的跟著他,信任他,一如從前。
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也這樣握著彼此的手,越過生和死的邊界。
火焰攔住了大批的妖蟲,白初一拉著馬荊棘在斷牆殘垣中繞了幾個圈,跑進了一間還留著半邊土牆的屋子,在蔓生的草叢中摸索了一會兒,搬開了一塊大石頭。
他拉了拉她:“下去,注意腳下。”
馬荊棘伸腳探了探,才發現那塊石頭下面竟然有一段階梯,這下面竟是一個地下室!
“這裡原來是個倉庫,所以用石塊砌了地下室。我在裡面設了結界,那些妖蠱暫時不能進來。”
他一邊讓她先走,一邊將那塊石頭重新蓋上,解釋的話很簡單,聲音低而沉,在空落落的石室裡,有種奇怪的迴音。
馬荊棘走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掏出懷裡的紙符,點燃了冥火。
從幽藍的光芒中望出去,這地方並不寬敞,石頭倒是壘得很整齊,破壞的也不嚴重,可能是那時候的人用來收藏貴重物品的。石牆四周籠著淡淡的青氣,讓低矮的屋頂看起來更加壓抑。
這果然是月哭設下的結界——這麼說,他此前是一直待在這裡的嗎?為什麼沒有繼續破城牆上的煉妖陣?
她的心裡有著各種疑惑,這時候,腳步聲在她身後停了下來,讓她不由自主的轉過了身。
久違的容顏就這樣出現在幽藍跳躍的火光下。還是一樣清秀的眉眼,冷淡的神情,不同的是,頰邊新添了幾道淡淡的傷痕,唇邊也有青湛的鬍渣,看起來有些疲憊——他留在塔合曼迷葉城的時間,已經不止三天。
她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久久不曾移開,那些變化並沒有讓她眼中的他變得陌生,反倒使她的凝視更加深邃。她覺得喉嚨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熱熱的,癢癢的,逃不出來,灼的她心頭髮燙,手足卻是一片冰冷。
一眼,一瞬,卻漫長如一生。
她曾經還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白初一接觸到她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神,又立刻轉開頭避了開去,淡淡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她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又澀又啞,急忙咳了一聲,勉強平靜下來,將事情的原委簡略的說了一遍,白初一聽罷皺了皺眉:“果然是長樂!”
馬荊棘點了點頭:“雖然現在鳳鳴已經服下了阿修羅罌粟,但畢竟不會立刻恢復,靈都又走了,曾小妹的法力也不高。如果長樂要對付他們,只剩下蒼極一個人可以抵擋……我們要快些從這裡出去……”
白初一看了她一眼:“蒼極是羽族的王子,長樂不會為難他,你不用擔心。”
她急忙分辨:“我不是……“
白初一卻似乎對自己說了那樣的話有些懊惱,不再理會她,徑自朝前走去:“你來一下,妖蠱的□有毒,傷口要儘快處理。”
馬荊棘這才想到自己的手上還留著那些甲蟲咬出的無數傷口,見他打亮了一支手電,急忙熄滅了手中的冥火,藉著光源看去,手背上厚厚一層淺黑色的粘液,幾乎快要凝結成殼了,仔細看去,還能看到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