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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發現異樣——這冰冷堅硬的觸感,明顯不是活人的肢體,而是塑像!
她估摸著塑像的方位形體,舉目四望,漸漸的,眼睛已經能適應黑暗,依稀分辨出周圍那些黑影正是巨大的蓮花和飛鳥——這是嚴路的“涅槃”!
而她那些或站或臥的人像,正是以遙遙為藍本的群像。
雖然明白了身在何處,她卻並沒有因此而安下心來,詭異的場景帶著細小的恐懼,藉由望不到頭的黑暗鑽進她的身體膚髮——這不正常!為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從幾百米遠的地方到了這個小禮堂?為什麼明明是白天,這裡卻沒有一點光?剛才拉著她手的遙遙呢?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她咬了咬牙,心中默默回憶了一遍出口的方向,摸索著朝前走去。
蒼極正拉著白初一詢問去靈的步驟,一回頭,卻不見了馬荊棘的蹤影。
他左右環顧:“棘棘呢?”
白初一眼神一凝,快步走了回去。可是他們找遍了每一條岔路,都沒有發現偌大一個馬姑娘的蹤跡。
他皺眉沉吟:“糟了。”
蒼極也知道事有蹊蹺,不禁肅然:“難道和她手上那個符印有關?可那個符既不是空間挪移咒也不是隱身咒,不至於會把人變不見吧?”
白初一沉聲道:“也許屬於一種迴圈咒系。”
“迴圈?”
“就像一個圓,馬荊棘是起點,只要也有人和她有一樣的符印,那個人就是終點,只要兩個人的印記合在一起,咒術就會生效……”白初一簡略的解釋道,“我對這類咒術知道的不多,還是先去找方序吧。”
當馬荊棘第十次回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終於再也走不動了。
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只覺得渾身無力,心志渙散。
明明不久前才來過這個不足五百平方米的小禮堂,可不管她往哪個方向走,最後還是會回到最初那一組男孩塑像的附近。照她這樣走法,永遠都不可能走出去。
她一定是入了魔障!
手指撫上耳畔的青珠……如果在這裡使用五行咒,白初一會不會發現她的行蹤?
正思忖著,一個隱約熟悉的柔媚聲音咯咯笑道:“怎麼,終於放棄了嗎?”
她一抬頭,只見虛空中一團淡如螢火的幽光,襯托出一個人的身形。
那是一個很難形容的人。
他慵懶的漂浮在半空中,依著一頭渾身長著白色長毛的羊形怪獸,穿著古代人才會穿的黑色長袍,一頭長髮卻是灰白色,長至腳踝,面白無鬚,看不出年紀,眼眉細長,倒有幾分嫵媚之態。
她忍不住退了一步:“你……”她本來想問“你是誰”,想了想還是換成了“你是人是妖?”
那人眼睛一眯,慢悠悠說道:“我叫長樂。”
“我不認識你,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西子湖畔一見,小姐已經忘了麼?”他懶懶一笑,細長眼眸中碎光幽幽。馬荊棘不由大驚,細看之下,這人的身形語氣倒確實和那個算命道士有幾分相像,頓時怒了:“你早就想著算計我!”
長樂輕輕一笑,手指微彈,馬荊棘的四周立刻亮了幾分。他依舊浮在暗處的虛空中,倚著那頭打盹的怪獸,道:“你中的是黃泉符,迴圈往復,生生不息。小姐,你走不出去的。”
他說的如此篤定,馬荊棘卻越聽越生氣,一把扯下青珠朝前擲去,口中唸了一個驅火咒,黑暗中頓時有火光騰起,長樂的身形卻在火焰中慢慢消失,前後左右,再無跡可尋。
馬荊棘眼看青珠慢慢落回自己手心,不禁恨恨不已,正要翻包找手機,身後又傳來極細微熟悉的叫聲:“姐姐……姐姐……”
她猛然回頭,在那團長樂彈指而起的光亮中,卻只有一組神態不一的小男孩雕像。她大著膽子一步步走過去,繞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遙遙的人影。
那聲音卻還在傳來:“姐姐……姐姐……快來……”
她分辨著,最後站定在其中一個垂手而立的雕塑邊。一低頭,只見那雙小小的手掌中,一個紅色的符印赫然入目!
呼吸頓時停止了,她轉身拔腿就跑,可那個塑像卻突然活起來,手臂一抬,抓住了她的手掌。
符印相合。
冰冷的觸感,是泥胎和油彩,不是活人。
手心傳來一陣陣麻木,立刻遍佈了馬荊棘的全身。而塑像臉上那一對沒有焦距的瞳仁正遲緩的轉動著,嘴唇開闔,死氣沉沉:“姐姐……幫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