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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接受對方的目光,公儀林攤手,“很快,事實就會證明我說的是正確的。”
嘴上說著戲弄之詞,目光卻探向西北角一處建築,“有很淡的香火味,想必佛堂就設在那裡。”公儀林已經有了計較,“去看看也許會有發現,佛堂是神聖之地,不會有太多人守衛,晚上我們可以去。”
小雀鳥,“這裡戒備森嚴,要想不被發覺,你起碼也要恢復一半的修為。”
“莫非你有更好的法子?”
“追本溯源。”
公儀林隱隱覺得抓住了什麼,“繼續說下去。”
“最後一關的考核,讓你來此不過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
道是入世修行,佛講究超然世外,那佛道的意義在哪裡?
公儀林失笑,“看來你已經有了更好的想法。”
“順其自然。”小雀鳥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與其過度探究,事事計算好,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以旁觀者的態度去看待。”
公儀林略一思索,“也好,就聽你的。”
……
一輪彎月高懸,有人揹負荊棘,半跪在青色石階。
門緩緩推開,白墨長髮未束,一襲月白竹裳,“你這是在幹什麼?”
“私自帶外人進入祠堂,塵兒甘願受罰。”白塵縱橫沙場多年,但他的面板卻比一般人要白很多,屬於天生曬不黑遭人妒的型別。荊棘條刺進面板,有血滴滲出,散發著妖冶的味道,整體而言,有一股病態的美感。
白墨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既然事先向我彙報過,我也同意了,何錯之有?”
白塵垂眸,“義父之所以同意,在於我有意混淆視聽。”倘若一開始他說要帶公儀林去的地方是祠堂,白墨必然不會應允。
“白日犯了錯,晚上又來一出苦肉計,”白墨淡淡道:“若是我說不原諒,你又該如何?”
白塵,“自然還有別的法子。”
聞言白墨眼底竟有極淺的笑意,“哦?竟然留了後手。”
“自然,”白塵抬起頭,侃侃而談,“小時候義父就教導過,成大事者有兩樣不可缺少的品質,高瞻遠矚和未雨綢繆。”
話語間洋溢著極大的自信。
白墨靜靜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白塵的後手。
緩緩站起身,白塵原本垂在地面的手悄悄探到身後,自荊棘中取出一朵深紅色的花。
月光下,俊朗少年持花而來,腳踩皚皚白雪,踏過三層石階,來到那人面前,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像是許下一生的重諾:“千山萬水,披荊斬棘,我只會為你奔赴而來。”
就在這句話說出的同一時間,千丈高空外,遮掩在層層厚重的雲朵後,一雙雪白的羽翼完全展開,幾乎遮住了幾里內的烏雲,巨大的鯤鵬上坐著一個吊兒郎當的男子,“這邊飛塵,切開裡面絕對是黑的。”說著還不忘感慨地搖搖頭,自言自語低喃道:“難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嗅到了一股同類的味道。”
“無聊。”鯤鵬的聲音沒有任何觸動,談情說愛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兇獸的世界裡沒有這些彎彎曲曲,它們只會被更強大的個體吸引,兇獸的喜愛往往伴隨著征服和掠奪。
公儀林看著下方少年堅定的步伐,感嘆道:“年輕真好。”說罷抬手碰了下鯤鵬的羽毛,“我們該回去了。”
羽翼扇動,撥散陰沉的烏雲,鯤鵬載著公儀林調轉方向飛行。
這一夜最後發生了什麼,公儀林不得而知,但自那日後,白塵表面上依舊是運籌帷幄真性情的少年將軍,但神情中有時會有愁色,有時眉宇間帶著喜悅。
明面上,冬日一天天就要走到終結,春天的腳步臨近,一切都朝著生機勃勃的方向發展。但隱藏在平靜下,一股暗潮已悄然湧動。
“呼。”
公儀林長長出了口氣,“第五竅終於衝開,如今我的實力大約是全盛時期的十分之一,雖然不能為非作歹,但橫行無忌大約可以做到。”
小雀鳥半眯著黑豆眼,任由陽光照在它的翅膀上,這時的陽光剛剛好,不幹不燥,聽到公儀林說的話,它也只是低頭給自己梳理羽毛,相處這麼久,大約也能摸透一些公儀林的性格,做事張揚,但也留有底線。
春光明媚,王府迎來格外最熱鬧的一天。
外面不時有腳步聲,對於平日一團死寂的氣氛,今天熱鬧的過分。
“想必那個失蹤多年的孩子,已經找回了。”公儀林順平長袍的褶皺,下床